天虞山的夕陽很美,霞光透過靈氣逼人的樹木映在天青身影上,他的影子被拉的修長,隨著斑駁的青葉一起搖曳。
天青美人微微一笑,露出一點大家千年不遇的淺淺酒靨,炫目奪麗,迷得眾人呆掉。
細心的人,如天外六劍仙君,還非常認認真真地發現了,那淺淺酒靨還夾雜著一點點羞澀,一點點局促,一點點懵懂不安……
夕陽西下,這注定是一個美不勝收的黃昏,注定要即將躍上天虞山的奇觀榜首!
眾人呆掉的視線中,兔子一上,一下,就像它平日裏拽著青衫袖袍蕩秋千一般,可愛非常!
整整三遍後,天青美人將兔子舉在空中,笑道:“歡歡,你的直抒胸臆,委實讓師叔歡喜,嗬嗬……”
眾人的短路視線再次呆滯掉,平日優雅脫俗,清貴神秘的花事了神君,竟然也能笑的如此開懷燦爛?
果然,神君的思維是無人能揣測的。
“嗚……美人師叔既然歡喜了,那我們一起回穀,好嗎?”清透藥香撲鼻入耳,真好,外出多日,終於又回到了美人師叔的溫軟懷中。
“好。但是師叔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那句話,這樣我就不計較你偷逞英雄之事。”
嗚嗚,美人師叔你怎麼也學歡歡耍賴了?不過很可愛,嘻嘻。
可是,此時周邊的人聚集了好多,你確定非要我現在就說最喜歡美人師叔說嗎?以往她說的還少嗎?平常即便師兄師姐們在,她也從不顧忌啊,但是……她臉皮再厚,再天天無所事事整日討巧賣乖,也畢竟是一隻雌兔啊,害羞還是懂一點點滴。
兔眼緊閉,雙爪捂住兔子臉,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好。
花事了以為她是身子難受,忙緊張地問:“歡歡這是怎麼了?又吃壞肚子了嗎?”
九天第一琴醫居然問別人她是怎麼了……無人敢回答。
一怕獻醜,二怕冷美人此時懵懂的煙火樣子散了,更怕他們說了時候會讓冷美人尷尬萬分,那是不禮貌滴。
其實眾人還是很想說:“你家涼九歡在你閉關的時間裏,已經被那些求愛的雄兔纏會了什麼是羞澀之心。”
可是不能說啊,肯定會被無形的殺氣警告:沒有保護好她,又被那些雄兔雄蝴蝶教了些汙穢東西,你們該死。
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的花事了,並未發現他人的異狀,隻是心疼地將涼九歡抱入懷中,又是號兔脈,又是聞心跳,疼惜不已:“哎,吃了我一千年的奇貴藥草,居然還是這麼孱弱不堪,真是嬌貴……咦?跑題了,快說聲你喜歡美人師叔!”
師父,你此刻怎麼突然就糾結在這句話上了呢?
難道出穀的你和不出穀的你,就隻是智商的區別嗎?敖聽心在旁看得焦急萬分,那您清貴之軀更要趕緊返回穀內了。
“師父,師父,女孩兒的心思最難猜,要不你和歡寶先回穀,讓她單獨說上一萬遍給你聽?”
煙眸如水,似是恍然大悟,有些歡喜地豁然開朗道:“嗯,好主意,我們這就回穀。”
煙雨青衫窸窣作響,腳步輕起,帶著欲語還休的難銷歡喜,他們正要走,卻聽到身後傳來,師兄師姐們齊聲參拜的恭敬之聲。
“天虞山弟子恭迎應華神尊。”
涼九歡睜開一隻兔眼,從兔爪縫裏望去,原來是那道浩瀚瀲灩的紫衣身影,早已不知何時也下了旭日之巔,無聲無息地就停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端莊靜寂。
從他到她和美人師叔的距離,周圍自動恭敬地為他分出一條偌寬的空蕩直路。
那朵暗香空蓮隨風浮現在那片盛大的後衣擺尾上,看的她呼吸一緊,莫名地心神蕩漾,除此之外,她始終看不清他的神色。
隻覺他身在人群中,卻如同隔著萬丈紅塵,站在九天之外,泛著瀲灩。
讓她無端又想起一句萬分貼切地意境,這世上有一種絕豔,引一睇相惜眸光,看向心之所係之人。
果然他望著美人師叔的神色,有故事,嘻嘻。
再看早已完全離魂呆掉的眾人,那呆掉的眼珠隻剩下兩個動作,轉左麵是看花事了神君,轉右麵是怯怯地看遠在傳說中,如今卻突然近在眼前的應華神尊。
“美人師叔,他是……”涼九歡有些好奇地想問。
天青美人聞聲動作一滯,薄如羽扇的睫毛恍若輕顫,那煙雨眸底,極快地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緊張,“小歡,一個老友而已,我,我們回穀。”說罷就抱緊懷中的兔子,消失在眾人的驚愕與尷尬之中。
回花事穀的路上,涼九歡就央著花事了幫她變回了人形,一路時不時牽著天青衣袖有說有笑。
“美人師叔,歡歡最喜歡你了,你說的隻要我說了這句話,就不生氣了的。”
“你啊,是抓牢了師叔的心思。”身影不動,隨著她的步伐,緩緩慢行,挑眉故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