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向來看不過三師兄冷麵寡情的六師姐,這會兒都為他打抱不平了,那麼美人師叔此次生的氣肯定好大,而被牽連的師兄師姐們好可憐,嗚嗚。
涼九歡低頭絞著手指,滿懷愧疚,小聲問:“三,三師兄那啥,美人師叔罰他什麼了?”
敖聽心見她那糾結狀,甚是可愛,故意板著臉,繼續憂心抱怨:“再有五日就是劍君大會了,體力上還能怎麼罰?”
不過話裏還是添了些捉弄的笑意,小樣兒,叫你這個毫無修為的逞強小丫頭,胡亂多管別人閑事。
幸好大師伯堅決不讓你修習仙法,不然還真指不定要給美人師父添多少麻煩呢。
“啊?”不罰體力,難道是精神折磨?小臉糾結得皺巴,知道三師兄肯定會受罰,但是沒想到罰得這麼厲害啊,“我,我知道錯了,六師姐,三師兄現在在哪裏?我想去看他。”
“不先去找美人師父啊?得了得了,我天天守在門外就是想等你醒了,告訴那冰塊一聲不要他瞎擔心,好好受罰才是真理。”
她越說,這小丫頭越是糾結的不是滋味,若不是有結界擋著她,敖聽心真想伸手彈一下她那胡思亂想的小腦袋。
“你呀,就沒一日省心的!好好的下界看個人也能看出個受傷昏迷來,真是服了你了。你又昏迷的這五日,師父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你留在這裏去好好去勸勸師父吧,我將三師兄帶過來。”
她越說,涼九歡越感到難受,其實在回來的路上,她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美人師叔知道,可是他到底還是知道了……
其實她隻是不小心冒了幾屢黑煙,昏了些天而已,想必此時美人師叔定是帶了怒意的,她不能讓他不開心。
“嗯,謝謝你六師姐。我,我這就去找美人師叔認錯。”說著就飛速轉身跑向浣音崖去了。
她一跑遠,敖聽心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詞,悲愴!對就是悲愴這種感覺,美人師父的琴聲今日竟隱含悲愴。“先把三師兄叫來再說。”
涼九歡跑上竹海雲梯的一半,突然又折回了花事屋。
鑒於前不久,那場醉臥美人膝圖,她覺得喝點小酒給自己壯壯膽,然後變回美人師叔最喜歡她兔子的模樣,奔到他的溫暖懷中撒潑,美人師叔就不會對著毛茸茸的它生氣了。
“戰奇,你說我這主意不錯吧?一會兒到了那裏看到我討好賣乖,你可不能笑話我狗腿……”
嗬嗬傻笑幾聲,暗誇自己聰明,邊跑邊撐開荷包往裏翻,可結果翻了個底兒朝天,也絲毫不見戰奇的影子,“咦?戰奇去哪裏?算了,這家夥最近總是怪怪的,先去哄美人師叔要緊。”
想她昏迷五日,戰奇肯定不會老老實實被悶在荷包中,也許是被美人師叔放了出去吧。
再看敖聽心片刻的功夫,就和冷宸又趕來了花事穀。
隻可惜,煙雨葬花陣始終存在,而且阻力比剛才還要強烈。
敖聽心這下不得不驚疑了:“奇怪,這陣法怎麼又加強了?”
話音落地,耳邊突然劃出一道音律難辨的低沉琴聲,隱隱入耳。
敖聽心隻覺心頭猛跳,緊聲道:“三師兄,你聽師父的琴聲,好像變音了!”
天下皆知花事了神君的琴聲素來柔和,敖聽心雖然不懂琴道,但是在花事穀至少也聽了五百年的上古遠琴聲,多少還是能聽出一些音調的,隻覺一股強大的抵禦與反抗意味正在彌蔓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