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天虞山一直監守焚神山,鎮壓獄火妖戒,壯大門派,隨時對付準備卷土重來的魔界大兵。
那場大戰,仙界損失慘重,可是最為慘烈的便是天虞山。敖聽心五百年前才上天虞山,並未參加仙魔大戰,隻是聽二師姐西陵飛有一次滿懷痛色地提起過一次。
西陵飛痛聲道:“誅魔劍陣是抵抗住了妖魔萬兵,也因此而成名,可是那卻是天虞山損失最慘烈的一次。因為誅魔劍陣當時尚未成熟,而妖魔萬兵突襲而至,大舉壓境,天虞山奮力抵抗,最終妖魔萬兵退了……而三大仙尊長老卻戰死,還有八百多名弟子犧牲……非常慘烈。幸得應華神尊及時趕到,重傷了魔皇,魔兵才撤退。”
因此魔界是他們天虞山的仇敵,玄威子和其餘五大仙尊長老都以斬妖除魔為己任,親自看守誅魔塔,誓不給魔皇取回修為一絲機會。
墨寶園說的是事實,敖聽心被反問的啞口無言,隻得閉口。
她也發誓,斬妖除魔絕不手軟。
“生於鴻蒙紫氣,化於蒼華蓮境,手掌蒼華神劍,高臥九重宮天,冷看六界悲歡,誰敢拉他沾塵煙。”涼九歡一字一句朗讀道。
寶哥哥那天說,應華神尊天生不好殺戮,不喜人群。巫妖大戰後,便退隱於九天之外,直到一千年前的仙魔大戰,他方再次現身,大敗魔皇,消失而去。
大家驚異地看向她,西陵飛笑道:“怎麼,歡寶也崇拜應華神尊?”
“才不。這是寶哥哥那天念叨的話,我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她認真回道,“再說,這樣一個神,距離我們太遙遠,永遠高高在上,淡看天下風雲。”
“嗬嗬,誰說咱們歡寶沒有慧根,我看比大家都通透著呢!”涼九歡不解地眨眨眼,看向西陵飛含笑的眉目。
關於天虞山的慘烈,大家倒是一致地從未對涼九歡提過。一是,因為花事了,他們從不敢輕易對這個小師妹荼毒流言,二是,不舍得。
那雙清澈的明眸,他們隻願永不會沾染世俗仇恨。
墨寶園笑盈盈道:“這倒是,師尊不是說咱們歡寶總會頑石開竅嘛。”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神有所會地笑了起來。
說起頑石開竅這四個字,他們不免會想到涼九歡高喊無良師父四個字,大鬧太虛宮的場景。
仙魔大戰結束,墨寶園隨師尊靈智子馬不停蹄地去接回傳說中小師妹,最後在焚神山找到了她。
師尊抱起一隻奄奄一息的兔子給他看:“這就是你們那銜珠而生的小師妹,涼九歡。”
他看那隻兔子已經渾身燒焦,那僅剩的呼吸,隻怕也是師尊為了救她,不惜元神渡氣給它的。
他難以置信地問了很多問題,卻隻見師尊在一旁喃喃自語:“因果循環,都是命啊,沒留住應華神尊,卻救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徒弟,命啊……”
臨走前,他盯著天邊消失的一道來不及看清的浩瀚紫光,問:“師父,那是應華神……”
墨寶園乃南海龍太子,在被靈智子選中,承接斬妖除魔的天易神劍之前,一直活躍在天界,自然遠遠瞻仰過眾仙尊崇的應華神尊。
所以,他無比篤定,那道紫光乃是應華神尊。
可是師尊卻無比認真地說:“寶園看錯了吧,哪裏來的紫光。”
他好像沒說紫光啊,見師尊有史以來難得嚴肅的神色,墨寶園隻得將此事從此爛在心裏。
自那之後,應華神尊消失在九天八荒。
而天虞山多了一隻大難不死的兔子精,涼九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