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病房,謝亦揚瞧見床頭櫃上的藍莓花,雙眉之間不禁皺出一個“川”字。
夏曉漫看見床鋪,立刻爬了上去,將被褥嚴嚴實實裹在身上,這一路上她都在發抖,李媛忽然的死去讓她陷入深深的自責中,一個已經三兩年沒見過麵的人,忽然死了,還是因為自己而死……這一切真的荒唐。
“溫水,要不要喝點?”
謝亦揚將一次性紙杯遞了過去,夏曉漫搖頭,雙手仍舊縮在被褥中,這時抬頭發現他額頭上滲出汗水,似有些緊張,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謝亦揚已經將臉別了過去,背向著她。
“你在害怕什麼?”夏曉漫麵露苦笑。
“沒、沒什麼……”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死後都不肯放過我,因為都是我的緣故吧?”
“不是,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早已注定會死的……你看到的那些魂魄,其實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它們隻是引導你走向死亡的開始。”
“什麼意思?”
“你所看到的魂魄,林薔薔也好、陳凡也好、甚至蔣凱……它們並不是他們,那些隻是所有安排裏,為了讓你走向死亡而出現的幻象。”
“這背後究竟是誰在操控著這一切?”
“就是死亡。”
“死亡?你是死亡在安排著這一切……嗬嗬,我還以為這背後會是鬼神之類的。”
“它是一種力量,鬼神人都無法抗拒的力量,比鬼比神還要可怕一萬倍。”
“可我確確實實曾經接到陳凡的電話,我也在辦公室的窗下見過林薔薔,她讓我快走……甚至、甚至那我在南州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十三樓還遇見了楊頌!難道這些都是為了讓我走向死亡的安排?”
“是的。”
“這麼來,當我實習的那起,所有的一切已經被安排好了?”
謝亦揚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而是坐到床鋪邊上,臉色不是不好看,而是極其難看,抽搐的嘴角,不難看出他在猶豫著什麼。
“你倒是話啊……”夏曉漫被他的神情嚇到。
“其實,你在麗江見到我的那一刻起,便已經被寫入這場安排裏了。”謝亦揚完這句話後,連帶著是一陣極其冗長的呼氣。
夏曉漫陷入怔然,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兩人齊齊望去,進來的是蔣寧寧。
跟在蔣寧寧身後的男人一同進來時,謝亦揚不由得站起,原先難看的神情已經變得極其意外,除了意外,夏曉漫再無法從他的麵部表情裏找到其他情緒。
蔣寧寧向夏曉漫和謝亦揚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領著那名男人徑直走向周燁的床前,輕聲道:“周姐從過來之後一直未醒,但生命跡象已經保持穩定,人是脫離危險期了。”
“嗯,知道了。”男子點頭,背向著夏曉漫與謝亦揚。
夏曉漫仔細往男人的背影瞧去,讓她忍不住好奇的是這人穿的也是一件黑色長風衣,就連風衣的款式也與那位前來送花的男人的風衣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