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問文斯到底是為什麼,當時林家與蘇紹文的關係好像還沒惡化,難道是因為我傷了蘇紹文,林家報複我嗎?
“NO!”文斯的食指直立在空氣裏晃了個圈,“不是王飛,也不是林家。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我記得遞刀那個小崽子叫程傑吧?他先是巴結過王飛,在出事之後川爺讓我去詐過那小崽子。你別說,他還挺精的,我那麼忽悠他還是咬定了把幕後主使帽子扣給王飛。估計是想著咱家川爺跟王飛有仇,這樣成功誤導我們的幾率也大一些。可惜還是露陷了,川爺找人連嗬帶嚇的,搞的王飛害怕林家追究這件事直接把程傑給踹了。然後程傑慌了神,回頭巴結林家時承認了這件事跟王飛沒關係,他是聽了別人的話這麼做的。”
我猛的想起怪不得當時照片的事情上程傑慫成那樣,之前在樹林的反應這麼看應該可能就是為了維持他的計劃,但是後來我說照片一事時應該正值他巴結林家的時候。
“我說那小子我挺喜歡的,可惜流年不利吧。他本想靠著跟林澤的關係進門,但是沒成想,林家直接把林澤掃地出門了。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那兒晃悠呢,他這條狗當的也是十分不容易呢。”
我的眸子不自覺的垂了下來,我這樣的人,是誰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嘿!”文斯敲了一把我的額頭,“我跟你說這麼多就是告訴你被人盯了!放著川爺就趕緊抱,小心出了門小命不保啊!”
可是在我的眼中,真愛那種地方給我們這種姑娘的生存之道是怎麼樣的?
酒水,眼花繚亂的噱頭表演……終究逃不過一個賣字。
我不願意,那也是顧銘心心念念要逃離的地方,她應該也不會願意。
文斯淡淡的笑了一聲,說反正他不著急。倒是沒過多久,我自己急了起來。
顧銘已經醒了,隻要我在病房,她就會故意逞強裝作精神很好給我看。一雙靈氣十足的眸子後麵是虛弱無力的支撐,哪怕我稍微轉身倒水的功夫她都要軟塌著身子歇息幾秒。我跟她說過不要逞強,我會弄到錢,自己就是豁上命也會把我陽光明媚的那個顧銘換回來。可是顧銘還是嘴硬的否認自己是逞強,一再跟我辯白自己沒事了,可以出院了。
我說不過她厲害的嘴,隻能抽著鼻子,默默掖了掖被角,強迫自己別去想那高的驚人的醫藥費。
文斯在顧銘入院的時候墊了一筆了,我不可能恬不知恥的找人家要錢。醫生說顧銘的情況十分嚴重,是必須留院的,我隻能靠自己在短時間內弄到那麼一筆對我來說數額不少的錢。
而我眼下有可能的機會,隻有回真愛去。
其實當時把顧銘送進江城消費頂尖的醫院也是墨川暗中授意的,不過這是後話了。
墨川手裏的確永遠都有出不完的套路,為了他一個複雜但又單純的目的,悄然維係起了我們沒法切斷的聯係。
遇到他,這條又黑又滑的路,我已經再沒了回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