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要半秒了!我就會被毀滅一切的岩漿給包裹住,生生的抽幹我的氧氣,然後連我的白骨都要化為灰燼!
“不行,求您了……”
我急切的想要從我的腦細胞裏搜索錯一個答案,告訴我現在該怎樣認錯才有用!
我不想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自己卻棲身某工地上一根水泥柱子裏,或者今晚的江畔,為江中魚蝦的送上新鮮的肉食!再或者真的去牢獄裏過上暗無天日的生活,然後一槍倒地……
血紅刺眼也好,漆黑無邊也罷,我現在知道後怕了,知道自己一個都不想去經曆!
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但是我自己卻無力去改變。思緒炸裂後的混亂中,置身懸崖邊緣的我,隻能胡亂的去抓自己身邊一切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嚇到眼淚搖搖欲墜,“飛哥求您了,我還不想……不想就那樣,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您再救我一次,就一次……”
王飛一口濃痰吐到我新換的鞋子上,問我以為他是誰?大慈善家?我既然都惹了林家,又與他沒多大的交情,他何必為了我繼續惡化本來就與林家不好的關係!
道理我懂,可是我隻是一個十幾歲的毛孩子,我就是懂了又能做什麼呀,我能做的還是隻有毫無底線的一再哀求而已。
王飛被我弄煩了,起身跺了跺小皮鞋,把淩菲叫下來去房間裏陪他。
這是我唯一能接觸到的機會,我若是不希望那些我想都不敢想的可怕場麵降臨到自己身上,我隻能放棄一切尊嚴去懇求王飛……
王飛摟著淩菲的小蠻腰要進屋,我死纏爛打的跟著他,懇求他再救我一次。但是這顯然是打擾了王飛的興致了,他嫌惡的皺皺眉,兩個手下二話不說就把我拎了出來,丟在了大門口。
“好好去上你這半天學吧好學生!”王飛略帶嘲諷的趴在窗口對我說,“這應該是你人生中最後一次踏進學校了!真是學多了把腦子都給學淤了!”
我不能去,我哪兒也不能去,我必須求他,盡管希望渺茫,我還是得這麼做!
王飛已經關了窗,我拚了命的衝回去。那兩個狗腿子見我回來了,罵了句娘,一邊說我傻逼,一邊厭惡的把我丟到一邊去,不許我進房間。
我也記不清是在第幾次被丟出去挨了拳腳之後,我依然拖著摔得青紫的腿,吃力的再次走到房門前。那倆人已經被我折騰得無語,直接依在了門口,無奈的朝我彈了彈煙灰,懶得再丟一次“垃圾”。
如果我不再硬闖,他們便不會再動手。再說我也沒了闖的力氣,搖搖晃晃了幾步,幾乎死灰的雙眼望著那扇隔著歡笑和喘叫的房門,嘴角辛澀一抿,跪下。
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存於人心,但最肮髒的東西有時也不過人心。可美好怎樣肮髒又怎樣,於我而言都隻有沉重的一跪,再無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