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拿開手掌,巴茗的眼睛又見到陽光的一瞬間稍微有一些刺眼,便眯了眯眼睛,她:“謝謝你,隻要還有一個人心裏,我不是那般的沒有用的人,便可以了。我,應該學騎馬,我應該學女紅,我應該學琴棋書畫,我應該學的溫柔嫻淑···”
不等巴茗完,赫連琛就聽不下去了,他俯身用他的吻堵住了巴茗後麵的話,他的唇輕輕抬起一點,對巴茗:“你要是那樣了,就不是我心中的巴茗了,所以,我要你,永遠都不要改。”
兩人正著,阿飛已經帶人遠遠的趕來,他叫手下的人,把軟藤椅放下,然後青和阿飛一起親自來協助赫連琛,把動彈不得的巴茗搬到藤椅上。
雖然赫連琛囑咐過,一定要慢慢的,輕輕的抬,但是巴茗的傷在腰上,難眠會扯動傷痛的地方,她輕輕的咧咧嘴,赫連琛便停下來,等她稍微舒服一點了,在動。
好不容易把巴茗放穩在藤椅上,赫連琛為她撫開貼在臉頰上的頭,囑咐了抬藤椅的侍衛一番,轉身上馬,跟著巴茗的藤椅後麵慢慢的走。
他好想衝著皇帝頓脾氣,好想對著什麼皇後舒妃的甩手而去,拍案而起,但是他不能,偏偏他不是那個最有權威的人。
生活便就是如此,你想要一,偏偏給你個二。
他正想著這些苦悶的事,隻見前麵抬驕子的侍衛腳下一滑,巴茗似乎是動到了痛楚,便忍不住哼了一聲。
隻這一聲,赫連琛便一聲令下,全部都停下來。他自己也匆匆翻身下馬,把韁繩甩給阿飛便跑過去。
抬驕子的侍衛剛剛把巴茗放下,還不等向赫連琛請罪,便已然挨了重重的一腳飛踢。被踢的侍衛盡管吃痛也不敢吭聲,隻能跪下重複的著那句赫連琛看來完全沒用的話 : “奴才有罪,奴才該死,奴才是無心之失,還求王爺高抬貴手啊。”
是該死,是有罪,弄痛了巴茗,都該死,隻有他可以欺負她,甚至連他,也隻會在語言上欺負欺負她,他從來都舍不得讓她痛,何況是別人。
赫連琛的臉色很不好,若不是現在的巴茗傷勢嚴重,他著急帶她回去看太醫,他一定會好好教訓教訓他的手下。
他現在雖然不是總裁,但是他用人的要求還是一樣的變態標準,不容許有任何失誤。
即便是無心的,也不可以。
他強忍著怒火,對下麵的人:“姑且先繼續前進,巴茗姐的傷要緊,你們等到了地方之後,便領了這個月的工錢,去別處吧,我從來不用如此讓我操心的手下。”
罷,根本不給手下人求情的機會,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翻身上馬,繼續前進。
巴茗的痛一陣一陣的,她的意識也開始模糊,她似乎在這一路上做了一個支離破碎的夢,夢裏有從前的事,好像也有沒生過的事。
她夢見自己的兩個孩子,連城和連傾。他們好像在用一雙孩童特有的純澈的大眼睛問她,啊媽媽,你和爸爸去了哪裏,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她在那夢裏張張嘴,使勁兒的想和她的兩個孩子話,但是就是不出來,急的她追去了好遠,還是眼看著連城和連傾都消失在前麵的一片茫茫白色。
她夢見曾經她心裏暗戀的那個墨景,他似乎也在用眼神:“你們不在這裏,連生活都沒了競爭,毫無意思。快些回來吧,你還沒有告訴我,那日的宴會,我為你烤的肉,是不是最好吃的。”她努力的想回答他“是”可是,張張嘴,依舊感覺話哽在喉頭。
她夢見曾經陷害她的那個女演員,鬱潔,她還是在狠毒的算計她,在夢裏,她卻怎麼都逃不掉。甚至夢見了她和赫連琛的三次遇刺,一次比一次驚險嚇人。
亂七八糟的情緒湧上心頭,巴茗在這樣的糾結中,沉沉的睡過去。她是真的想家了,比那年被算計,躲到國外無法回來還要想念。
那一次,起碼還是在同一個時間,現在,就這樣被阻隔在了一個封建落後的朝代。
“茗兒,茗兒。”巴茗似乎聽見誰在她耳邊關心的叫她,但是她怎麼樣都無力挑開眼睛。
叫喊她的是赫連琛,他把她帶回自己府上,宣了宮中的太醫,這下狩獵剛剛準備回來的皇帝也驚動了,見他如此緊張,便囑咐多幾位太醫隨著一起來,也好能互相商量斟酌著治療,開藥。
為的趙太醫乃是為後宮等級高的妃嬪瞧病多年的老太醫了,他被赫連琛請來連安都來不急請,便被他急急的拽到巴茗的旁邊坐下,催他快些診脈看看是什麼情況。
趙太醫趕忙拿出白色布包,搭上絲巾,為巴茗診脈。
良久,趙太醫才一臉了然的起身,赫連琛在他診脈的時候一聲粗氣都不敢喘,看到他起來了,便火急火燎的一個箭步衝過去,問道:“趙太醫,你醫術本王信得過,你快些告訴我,姐的究竟是傷了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