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已經喂完了。見她去將碗送至桌邊,而不是直接端出去,他心裏一暖。她是想要守著他嗎?
她怕他受不了?
嗬,大可不必。這麼多年,他不是都挺過來了麼?
他的睫毛動了動。他在床上躺好,向她動了動手指示意她過去。
夜尋疑惑地走過去,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蕭許在她走的過程中運功將她身後的桌子拖了過去,恰好將她撞倒在桌子上!下一秒,他已經和她調換了位置,她躺在床上,而他,在桌子上安置。
“你做什麼?你又有力氣折騰身體了?”她怒道。
他向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他笑了笑:“你那樣在床邊坐一夜,會很累的。”
她臉又是一紅。他怎麼會知道她怎麼想的?雖然這樣,她還是忍不住反駁他。
看著床上不老實的女子,蕭許緊緊握住她的手,力道不大,卻是不容掙脫。他閉上眼。
肩部因為方才的動作而鑽心得痛,不過他不在乎。
這一夜,應該不會太痛苦了。
同樣的夜,青洛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女子冰冷不耐的表情在他的眼前不斷地顯現,他起身披了一件衣裳,暗暗歎息一聲,扶住額頭。
詩兒……你叫我拿你如何是好啊……
我說過若是你能平安出來,就不再逼迫你。可我到底是自私的啊。我想你同我愛你一樣愛我。
但那又如何……我隻能忍著對你洶湧的感情。
忽然,他的餘光望見一旁桌子上準備的酒。於是起身去了桌邊。
嗬,借酒消愁,也不錯。
屋外寂靜一片,夜色吞並了一切。
屋內卻是虛幻飄渺。
迷醉的夜。
第二日,許非上場。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的對手出現。眾人正在納悶,想著難道就這樣讓許非贏得比賽,一個男子忽然從門外進來,湊到韓嘯耳邊說了什麼。韓嘯點點頭,從位子上站起來。
“各位,許非公子的對手是‘挾雨’的人,而‘挾雨’的人早在昨日就已經全軍覆沒,所以來不了了。”
“什麼,‘挾雨’什麼時候……”一個女子震驚地站了起來,瞧見周圍掃過來的目光才惶惶坐下。韓嘯看了看那個女子,冷冷一笑。
她應該就是那個同“挾雨”結盟的楊堡主吧……原來是個如此年輕的女子。早聽說“挾雨”的幫主好色,沒想竟是真的。
台上的許非皺著眉望了一下台下,似乎並不想就這樣輕易的“不勞而獲”。長至腳踝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如波浪一般輕輕蕩起,竟是說不出的美麗誘人。
“我來。”
隨著這話的出口,說話的人已經一躍落上台。許非看見他,怔在了原地。他張了張唇:“你……”
“淩,你在幹什麼,下來啊!”芳語急了,“你們是一夥的人,怎麼能決鬥呢?”
“這次的決鬥與比賽無關。”許淩笑了笑,轉頭望向許非,“哥,恰好我的對手也是‘挾雨’的人,既然他來不了……我想和你決鬥一次。”
“淩,你……”許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芳語,吸了吸氣,“我拒絕。”
“哥,你這是……看不起我嗎?”許淩的眸子很晶亮,許非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淩喜歡跟在他身後,那時,他就是這樣的眼神,澄淨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