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葉扁舟一尾遊魚般的遊弋在碧波湖麵,溫柔與曖昧根本不用呼之欲出。
即便可能沒有才子,但這陽春、嫩柳、西湖、碧水、白沙堤、佳人……已足以是最直白的溫存風景畫、唯美風情圖。
愜意的時光總會過的極快,心底越綿連不舍、越小心翼翼的珍惜,它便越是迅速許多,有意作對一般。
不知不覺,湧金門已到,扁舟靠岸停泊。藍衣公子對著白青二位女子做了個“請”的姿態,然後退到一邊去,恭謙的等待兩位姑娘先下船。
白蛇有些慌神,被青青微推一把,忙不迭起身欲行。不想坐得久了、起得又猛了,竟是足髁一軟,往那僵硬船幫處一頭栽撞了過去。
“小心……”一瞬的轉念,來不及多想什麼,藍衣公子忙抬臂去攔護。
於是白蛇柔軟的身子便倒在了眼前這個猝不及防的懷抱裏。
這個懷抱有些溫暖、又被春雨淋漓潤澤的有些濕潤,散發出一陣幽幽的草木芬香氣息。讓人十分貪戀。
“多謝公子……”女兒家的自持告訴白蛇,若此刻賴在他懷裏不起來,是會被認為輕薄浮躁、水性楊花的。於是忙在迎上來的青青的攙扶之下,把身子立好,又施然行禮。
藍衣公子並沒有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實在是因為方才這美麗女子跌入懷抱的一瞬,突然讓他有一種……好,熟悉的感覺?
一晃神間見那二位姑娘已經下了小舟,適才理了一把衣冠褶皺,邁步跟著下來。
眼見就要分道揚鑣,白蛇忽地犯急,想要與這公子再多些瓜葛。念頭一轉,她靈光忽閃、計上心來:“這……”白蛇黛眉微挑,佯作出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有意用低了幾分、又足以令人聽清的語氣對一旁的青青,“妹妹,我們出門走的匆忙,沒帶銀兩。這船錢……可如何是好?你幫姐姐於那爽朗的老船家知會一聲,能否容我們姊妹賒上一賒?”
“不用不用!”藍衣公子聞話,隻覺心底下湧出一股急切,也不多說,招呼了一聲後,便轉身於那老船家付了雙份的船錢,“那兩位姑娘的船錢,我替他們付了。”
老船家收好了船錢,笑嗬嗬的搖著槳走了。
青青跟自家姐姐小聲咬耳朵:“這小相公,還是個如此主動的人呢!”
“他心地善良嘛。”白蛇嫣然。
“可不見得。”青青嬉笑軟款,媚著聲音巧笑倩兮,“我看呀,分明是被姐姐這舉世無雙的美人兒,給迷得七葷八素!”
與此同時,白蛇妙眸一瞥,見那公子正轉身向她和青青這邊看過來。二人便緘默了聲息。
不過這公子的心思,好像並沒有放在她們二姐妹的談資上。他抬頭呆呆的看了會兒不斷加大的雨勢,又突然頷首道:“姑娘稍等一下,我去去便來。”扭臉跑進了不遠一條巷子裏去了。
“哎?”青青不解,“姐姐,他去做什麼?”
白蛇搖了搖頭,心下思量著:“我也不知道。”
不多一會兒,又見他於那巷口遠遠的跑過來,手裏已多了一把八十四根龍骨的紫竹天青傘。
“姑娘,我回來了。”雨水淋漓、水花四濺,他抬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笑的憨厚且溫潤,“這傘是我向一個朋友借的,雨大,姑娘且撐著這傘回去吧!還受用些。”說話間把那傘遞於了白蛇手中。
白蛇側首看了眼青青,二人相視一笑,後又轉過來對那公子柔聲:“多謝公子美意。隻是公子,你會被淋濕的……”顰眉關切之餘,又把傘遞過去。
“不用不用!”藍衣公子往後退開幾步,“我家就在附近。嗯,這傘……這傘不是我跟朋友借的,方才我是回了趟家,從我家裏拿的。你瞧,近得很呢!”
急切裏透出幾分心虛的模樣,惹得白蛇青蛇暗自好笑:“姐姐,你看他,臉都泛紅了!”青青附在白蛇耳邊徐聲,“他可真不會說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