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亂世之始(1 / 2)

北曦末年,皇室衰微,朝綱禍亂,諸侯並起,皇帝卻專寵貴妃溫氏,不理朝政,令國舅溫厲監國,自此溫氏一門如日中,權傾朝野。次年,溫厲野心漸顯,提拔黨羽,排除異己,凡溫氏門中,非官即侯。群臣中敢有忤逆者,輕則貶官流放,重則處死。三朝老臣魏泊多次進諫,無果。溫氏黨羽愈發專橫跋扈。其年四月,溫貴妃慫恿皇帝收集下珍寶,建“明宮”,藏珍寶於宮內,以顯國之強盛。溫厲借機大肆斂財,並行苛政,加賦稅,重徭役,賣官鬻爵,百姓們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

六月,盜賊四起,侵掠州郡,百姓深陷於水火中。

七月,魏泊入宮死諫,終於得見皇帝。

而當時的場景,史書上是這麼記載的:“泊入宮中,麵色威嚴,語氣激昂,狀若猛虎也,溫厲見之色變,泊列溫厲及其黨羽罪狀百餘條,請帝治其罪,然帝曰:“然也,朕已曉之,卿可先退矣。”魏泊聞言,以手錘胸,嚎哭不止,曰:“大曦五百年江山,亡矣!”後撞柱而亡。”皇帝大怒,欲將魏泊挫骨揚灰,又念在他是三朝老臣,便下令將屍身棄於亂葬崗,受風吹日曬雨淋犬噬,禁止任何人收屍,違此令者,誅三族。

但在某個夜晚,魏泊的屍身還是消失了。

皇帝盛怒之下派出樞院所有精銳徹查此事,三日後,溫厲麵聖。上奏此事直指大將軍蘇玨,

自曦殤帝以來,北曦重文輕武之風盛行,武將孱弱,邊疆戰事敗多勝少,州郡刺史蠢蠢欲動,直到蘇玨的出現。無論是謀略還是武力,蘇玨都是是世間少有的奇才,他帶領的“歸塵”營,打下無數場勝仗,奪回了被北方山戎所蠶食的土地,也壓製住了刺史們的野心。

後人曾言:若無蘇玨,北曦便要早亡五十年。

如今,他成了違抗帝命的反賊。

“若蘇玨謀反之心已顯,微臣當用啟寶劍,誅殺逆臣!”溫厲在朝堂上高呼。

七月下旬,權臣溫厲持啟寶劍,隻留一句“奉旨行事”,便將大將軍蘇玨壓往帝都,當晚,將軍府遭血洗,全府上下百餘口人無一人幸免。

帝都牢,故人相見,不過一人高高在上,一人枷鎖加身。

“蘇玨,你為何謀反?”皇帝高聲質問。

蘇玨不做辯解,他接過毒酒,,:“我祝陛下,福永享,壽與齊!也祝我大曦,國泰民安,萬古長春!”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蘇玨所有的力氣,他看著皇帝,滿是傷痕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把酒一飲而盡。

福九年,大將軍蘇玨謀反,念其功,由帝親賜鳩酒,誅三族,百姓聞言,無不痛哭流涕,溫氏一門從此一手遮,再無阻礙。

而諸侯們的野心,也再無人壓製了。

福十一年三月,青楓郡,夜。

這裏是除鎖關之外,帝都的最後一道屏障。

雖已是初春,冬月的寒氣卻仍未褪盡,每條街巷都有霧一般的寒氣彌漫著,風一吹,就好像將人帶回了寒冷的冬月。殘月發出慘淡的光,籠住了整個青楓郡。

空蕩蕩的街上,有兩個渾身酒氣的人搖搖晃晃的前行著,看他們的裝束,竟是巡城的士兵?!

“這樣的氣,總要喝點酒才舒服。”為首的士兵著,又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酒。

“我們這個樣子巡城,萬一被什長撞見”話的是旁邊的矮個士兵,別看他這樣,其實也已經喝了不少酒了,他朝四周張望著,似乎真的在害怕什長從什麼地方忽然出現。

“所以你還是個新兵,不懂規矩了吧?”為首的士兵大笑,“咱們在夜間巡城本就累,再加上這種氣,大家都少不得有些怨言,喝些酒暖暖身子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上頭的人也都體諒我們,對這件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怪不得!”矮個士兵晃了晃腦袋,“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撒泡尿。”

“快滾快滾,”為首的士兵又灌了一口酒,嘟囔著,“這都快一年了,這子的酒量怎麼還是這麼差。”

月亮隱到了雲朵後麵,矮個士兵跌跌撞撞的晃進一旁的巷子裏,為首的士兵則在離巷口不遠的地方靠著牆,把酒葫蘆放到嘴邊,口口的抿著。

突然,巷子裏傳出一聲悶響,聽聲音,大概是矮個的士兵摔倒了。

“你子喝那麼一點酒就連站都站不穩了麼?”為首的士兵大笑,“可別把尿撒在自己身上。”他扭頭看著巷口,因為沒有光,隻看到了矮個士兵倒在地上的上半身的輪廓。

“你子躺夠了就趕緊提提褲子起來!”為首的士兵還是笑,邊笑還邊灌了一口酒,可矮個士兵卻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喂!”

矮個士兵仍是沒有動。

“二牛?!”為首的士兵心底閃過一絲恐懼,忍不住叫出了矮個士兵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