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不對勁。
爺最近滿臉不爽。
你想多了,我並不是便秘。
也不是隔壁造人運動的噪聲幹擾了我……反而我每每聽著那種誘人心魂的叫聲,就激動的……睡死。
好吧我承認最近的工作壓力實在太重,成心神不振累死累活的。爺也不會拍馬屁奉承話,更不會道貌岸然的對那個智障上司點頭哈腰,他也不給我升職,我就拿著那單薄的工資勉強養活自己……
家裏就別想了,我已經三年沒和家裏聯係,十年沒回家了。
反正……有個傻妹妹願意養著父母,不嫁也不離家。
我沒心沒肺的樂得清閑,在這個城市看著風景,聽著音樂日複一日且百無聊賴的過著每一。
父親信鬼神,曾過我長大後六親不認,現在想來也不是沒有。
曾經的朋友我不再聯係,曾經關愛我的親人也不再想起,回憶這種東西早在我心如堅冰時就煙消雲散了,就僅僅在夢裏夢見的時候,告訴我還沒有遺忘這些人。
我已經逃離了那個地方,就不會再重蹈覆轍。
……
發呆完後,我突然神經質的從瘧質的沙發上坐起來,在黑暗中摸索,開了門,往樓頂走去——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家裏不開燈。一個人的家裏開燈與不開燈沒什麼區別,還省了電費不是嗎?
現在才剛剛晚上,我爬上了樓,低頭不照見所有人。
我在這裏生活了四年,我不認識任何人,就像任何人都不認識我一樣。
來到樓頂,晚風清涼。
思緒有些紊亂的我,來到邊緣坐下,吹著晚風,胡思亂想——我就活成這樣。
以前還想過,我這種人必將不平凡,即使生來平凡,未來我仍然不平凡。我抱著一種豁出去的心態,在那個少年階段,想著我的未來,如果不能成名於世,也不願像個那些麻木的上班族一樣,籍籍無名的活著。
簡單來就是:我的人生如果不能屹立巔峰,那就墮入萬丈深淵。
幾年來,世界的殘酷摧毀了我所有的幻想,對未來的勾畫也全都被命運扼殺。
如今,倒如我所願,我還是籍籍無名。但不是麻木,卻是沒有知覺,正好落在深淵的崖邊上,苟延殘喘。
也就在夜晚,我才能找回當初那個有些害怕黑暗,總覺得自己孤獨到快要死掉的男孩。
我輕輕地呼吸,看著樓下世界的喧嘩,眺望遠方的繁華。這個燈火闌珊的大都市,紙醉金迷,我有種想看見大火的衝動。
所有的思緒突然再次亂了起來。
最近……我老是感覺這個世界不對勁了。
我繼續滿臉不爽,因為我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可我卻真真實實的感到了不對勁。
“算了,沒事跑來樓頂作死,我也是佩服我自己。還是回去睡覺吧,明早睡早起,免得上班遲到扣工資。”我自語著,撐著地麵站了起來,就準備回去了。
哪想一不心,竟然出了意外,我腳那麼一抖,特麼的居然就踩滑了!
爺我的內心簡直臥槽!
這一瞬間,我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瞪大了這雙眼球。
我已經感覺到我的頭發正在向上豎起,整個身軀向後傾倒。
是的,我已經,重心不穩了!
然後,我向下倒去、向那霓虹燈閃亮的街道墜落。
我心裏一空,像靈魂出竅,像什麼都失去的感覺。
這腦袋空白的幾秒鍾,我隻聽著呼呼風聲,連驚叫都做不到。
幾秒鍾後,我聽到自己骨裂的聲音。
我,差不多碌碌無為的一生,沒有波瀾的一生,就此終結,沒有幸免。
但是,我覺得我沒有死,因為我還有意識。
總之,我在一片沒有聲音的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在這種十多樓層高的地方跳樓我居然還能睜開眼睛,真是佩服。
於是我慢慢從軟綿綿的床上坐起來,沒有意想而來的疼痛……我覺得我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