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塵眉頭一皺:“你在自找苦吃,如今亂象初現,便如莫風、了無痕這般前輩高人都頻頻動作,顯然是大劫大爭之世即將到來,以必要的犧牲獲取更有利的條件,並不是一個壞選擇。”
“你是鬼族,且往生塔本就主殺伐,有這種想法不奇怪,”墨千秋搖頭“但我是儒者,聖人心懷下,儒旨造化萬生,下萬民本無差別,若為救而殺,救的意義何存?”
“你們有你們的行事準則,我提醒一下罷了,去吧,這裏我先看著。”
“有勞了。”
墨千秋迅速離去,準備通知崇聖明道,或許還需要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而此時遠在河以北,北陰山脈以北,北戎王庭所在,氣氛亦不怎麼友好。
隆德與葛蘭怒火升騰,然而國師卻依舊是悠然自得的模樣,任由兩人如何逼迫都毫不在意。
河一役並非慘敗,不過無奈退兵,進兩年內北戎已經無力再組織如此大規模的軍隊發動進攻了,不過局勢如此,隆德倒也沒有因為失敗而受到太重的責罰,罰了一年的俸祿也算給了個交代。
然而在這之後,他們和國師的矛盾便愈發的嚴重起來。
隆德和葛蘭想要國師一脈介入紛爭,至少幫著突破河防線,但國師除了一句“不可能”便沒有第二句話,這已經是他們第十五次將矛盾鬧到了王庭之上。
當代可汗為此傷透了腦筋。
“國師,”隆德殺氣凜冽,戰場上養出來的殺意哪怕是先高手都要另眼相看“今日便把話挑明了,你們要怎樣,才肯出手?”
“王族全滅,以此理由複仇,其餘一切免談。”
“當真沒有其他餘地?”
“沒有。”
“你們到底是不是我北戎的人?!”
國師輕笑:“我們什麼時候是北戎人了?”
隆德愕然。
“我們國師一脈,從來就不是北戎之人,”國師冷冷道“當年北戎先祖創立王庭,我們與其有約,王庭一日未滅,我們一脈便守護北戎一日,若哪王族滅族,北戎覆滅,需盡全力進行一次複仇,成功也好,失敗也好,都無所謂,之後便再無瓜葛,我們守護王庭這麼多年,僅僅隻是為了一個誓言而已。隆德將軍,葛蘭先生,你們可懂了?”
罷,國師翩然而去,留下兩人呆愣在原地,可汗苦笑:“兩位愛卿,國師一脈向來隻護王庭,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你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對付梁人吧,國師他們,不可能出手的。”
“誓言?”隆德冷笑“王,他們掌握著力量,而有力量的人,哪怕緊守誓言,也會有自己的訴求,他們完全可以繞過誓言做別的事情,這絕對隻是他們在刻意維持平衡罷了!”
可汗無奈歎息,揮手示意兩人可以先行離開。
隆德沉著臉走出大殿外,忽然,他對葛蘭道:“國師一脈在製造平衡,若是這個平衡被打破,葛先生覺得他們會不會出手?”
葛蘭心下一驚:“你要幹什麼?!”
隆德冷笑:“兵行險招,亦是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