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她模仿的像,到底還是我們與屹仁兄這位獨生女接觸的少,了解的少了;屹仁兄自從我們的兒子假死的消息散開前不久,好像就已經對咱們易府的這個女兒鮮少過問了,之後重病,拒絕我們探望,也拒絕這位入府伺候湯藥,怕是早已明白怎麼回事,隻是不願連累我們這兩個老家夥,便一直隱忍做啞巴了。”
老夫人的淚當即又蔓延開來,垂著丈夫的肩飲恨。
“怎會如此?老天如何如此殘忍?竟讓那兩個孩子,受這般罪,這般苦?而我們……當初為了避免讓府裏的這個傷心,對不起親家公和已逝的珠姐姐,竟然對他們遠在邊塞守著我們兒子的真正女兒視若罔聞,我們究竟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老夫人切齒隱忍,淚卻如泉湧急奔,每說一句話便捶自己丈夫一下,恨到悲切斷腸,還是無法發其心中鬱結之氣。
易老先生望著今天星星特別少的天空,渾濁的眼睛裏空洞無望,默默承受著妻子的恨意悲切,餛鈍之中卻有一絲理智讓他十分清楚如今該究竟該怎麼做。
“怕不是老天有意,是天不隨人願,然後,拔除而代之,夫人,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怕是真要做對不起屹仁兄,對不起阿珠的事了。”
老夫人眼神恍惚的抬起望著她,隨即淚湧的更為厲害。
而從大廳回自己院子的兩人,路上也是心緒難平,尤其丫鬟,心誌遠沒有如今她撫著的這個主子堅韌,已經瑟瑟發都起來。
“小姐,怎麼辦?易家老夫人老先生好像已經察覺到什麼了?今天所有人都說他們在城門口已經見過那位如今比您還勝三分的新媳,您說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
“住口。”
關於她冒名頂替的事茗香還沒說出口,就給人已經一聲低沉打斷。
華容單手扶在茗香拖著的手臂上,腳步極快的往自己的院子走,走廊上此刻縱然無人,她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的在這種地方與貼身的人-大聲談論這些事,隻是低聲壓抑著的和她簡單說明些情況,也好讓這小丫頭安心,別在這種時候給她惹出什麼亂子來。
“今天易公子與那個人本有機會回來易府,卻給易家二老婉拒掉,起碼就此看來,我們還是有機會,反敗為勝的!”
……
驛館;
雍正軒鄭重的盯著辛兒與易幼颺,嚴肅道。
“二弟,要知道你當初被阿撒兒製造死亡後,皇上當即追封你為神子之將,你母親被封為誥命夫人,妻子也被封為華容夫人,在長安貴族圈內,甚至整個長安,對於女人都是極大的榮耀,加之易家就你這個獨子,二老也拒絕過繼和領養的孩子,若真如此,在你和二老之後掌握易家所有資源的,就是這個【華容夫人】了,你戰死的消息散開之後,二老對於家業有心無力,‘她’若作為易家唯一有關係的小輩出麵掌控這些,為人所知,有了今天長安百姓的反應,就不是解釋不通了。”
易幼颺和辛兒這兩個當事人完全驚住,明英也聽的心驚膽戰。
“當時我們因為二哥的‘戰死’,全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接到長安冊封這些的消息,也隻當是給辛兒在長安城的地位證明,卻如何都是沒想到,這之中,還有人在長安頂替了辛兒明相千金,易家少夫人的這個身份的。”
辛兒搖頭,雖然如今她的心跳已經暴漏了她此刻的心情,還是無法完全相信。
“雖然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以皇家的手段也完全可以做得出,可還有一點解釋不通,從當初我到鐵甲軍營後,判斷小尹足以信任後,一直讓他幫我管理我埋在長安花穀暗探來的消息,如果長安真的發生這麼大的動靜,又是又關於我的消息,他如何沒有告訴我?而且我父親雖然一直有些迂腐,卻不是個可以隨便糊弄的人,他忠於君主沒錯,也不至於為了君主認下一個不是自己女兒的替身吧?他應該也會有所行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