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這一家人吸引了,幾個官員發愁,卻深知如今這兩個老人於當今天子的重要性,不敢有絲毫懈怠,但讓他們這樣一直在城門口哭著,想必要哭到天黑的,易公子年輕人也就算了,那兩個老人萬一……
想到這官員一點也不敢耽誤,身子彎的低低的,對那一家人拜了擺,對辛兒和明英拜了拜,轉回來又對跪著同樣在自己母親懷裏哭的毫無形象的易幼颺拜了拜,千求萬求,一個勁兒的道。
“兩位老人家,公主殿下,穀主閣下,易將軍!使不得,使不得,一家人團聚本是好事,這樣哭下去,於兩位老人可不是好事,而且老夫人老先生,公子爺身上還有著傷,這哭的急了,好事可成了壞事了,而且雍大將軍的隊伍和公主殿下都在這等著呢!這麼多百姓也在這兒等著神子之將與大將軍回朝,他們一路舟車勞頓,可正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呢!”
“是啊是啊!亡子未亡,載譽歸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們知道三位一定有說不完的話,可如今既然回來了,之後不就有的是時間?我們都先進城,到驛站後好好聊,各位看成不?”
給這些官員一說,哭成一團的一家人果然意識到這樣確實有不妥之處,縱然一時間還沒辦法收斂情緒,也已經努力來克製自己,與至親分開了。
“是!大人說的對,好事,不能哭,不能哭的……”
兩個老人起來著,也將這跪了很久的兒子帶起來,見他們總算恢複點理智了,這才鬆了明英的手上前,穩穩一禮拜下。
“晚輩辛兒,見過老先生,老夫人……也見過,公公,婆婆。”
若是依照辛兒如今的花穀身份,身為穀主是不能隨便行跪禮的,所以她見的是晚輩見過長輩的男子禮節,可看到還在匆忙抹淚的易幼颺,微微猶豫了下,她還是屈膝欲跪下來……
“別……”
她的膝蓋在要跪下去的一瞬間,給回頭過來的易幼颺猛然驚醒過來,伸手拖住了她的手肘,將她身子托了起來,眾人包括異父異母還沒仔細來看這傳說中的兒媳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就給兒子這一舉又弄了個糊塗。
按照禮節將,新婦初次見公婆,是要行跪禮的,辛兒這一禮,在這裏的所有人而言,易家夫婦是受得起的,理應受的,而他們還沒生出疑問,易幼颺轉開身子牽著辛兒向了父母一步,已經在解釋了。
“爹,娘,這就是我多年前曾在信中提及的辛兒,她非男兒身,是孩兒當初糊塗了,沒認出來是個女嬌娥,她是被上一任的花穀穀主當做男孩子養大的,才學謀略,皆非孩兒所能及,尤其醫術更是出神入化;孩兒不孝,當初鐵甲軍與她成親時,並未來得急接雙親參禮,今日初次見你們,理應行跪拜禮,可她如今有穀主身份在身,花穀有門規,穀主不可對世人行跪拜禮,意為可入世行醫,不可被世俗纏身,她為孩兒這些年已然冒了太多大不違,受了太多常人無法承受之苦,她這一拜,孩兒替她拜了。”
說著他要跪下再對自己這雙親叩首,辛兒突然將他攔住,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微微有點僵硬的對他道。
“二哥……仔細算起來的話,其實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我也已經行過了公婆禮。”
撩著袍擺欲跪下的易幼颺僵著身子,歪著頭望著她,訝異同時心中升起更不好的預感,雍正軒與明英左右望望這夫妻倆,也驚覺他們回來這麼久以來,好像有什麼沒解釋清楚?
“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按照以往的經驗,每當她這個時候,絕對不是突如其來的抽風,她一定是還有什麼隱瞞著他,或者說是忘記告訴他了,而她越來越僵白的臉色,卻來越心虛的眼神告訴他,絕對是後者,可究竟是什麼事能夠造成,自己在外成親的媳婦第一次見公婆,卻是見過公婆禮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