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470章辛兒!你怎麼可以……(2 / 2)

半跪在地上手撐著身子,他微微抬頭,漆黑的眼眸裏滿是陰怵,冷冷的盯著麵前擋在她與他中間,卻護衛的十分理所當然的黑衣男人。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東臨尹將剛才他躲過,直接紮入石桌的長劍拔出,在身前劃了一圈,直指向他,傲然的居高臨下麵對完全失去理智,隻剩下滿滿陰怵的他,挑釁道。

“將自己重要的女人與一隻隨時會發瘋的狼放在一起,當然要隨時小心著點。”

休摹譏笑,眼睛裏卻隻有越來越深的寒冷殺意。

“你似乎忘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就算你有權利將我和她隔絕,也得看你有沒有有這個能力這麼做。”

他言語間,另一隻手已經悄悄扣在自己腰側的軟劍上,他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在東臨尹眼中,卻一點也不為之所動,隻是越發大膽的挑釁他。

“你倒是可以試試,我到底有沒有能力這麼做。”

他還就不信,縱然如今他已今非昔比,手上染的血腥並不比他少,他還能真將他擊敗不成?畢竟就是現在,他與他這個真正職業殺手出身的人,他相信依然是有著差距的,他好好的時候不行,現在這樣一幅殘敗身體,自然更不行。

“小尹!”

給他擋在身後的辛兒將脖子上的痛感扶去幾分,暫時管不了肩上的痛,伸手忙蓋住了東臨尹拿劍的那隻手,製止這兩人之間的私鬥,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攔住東臨尹那一刻,在休摹的眼裏,那是她同樣護著他的象征,同樣也是對他的不信任,已經讓他本就森寒的眼睛裏,染上血紅的焰火。

她對他有著請求,對最親近之人的示弱央求,怔了怔,她仿佛對那一桌子早點小吃頗為遺憾,卻回頭無比冷然的對他。

“看來和別人的丈夫吃一頓早飯,確實是挺難的,駙馬以後還是盡可能的避免與本主一同早餐吧!本來本主是有些事要與駙馬商議的,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合適,等駙馬冷靜下來再說吧!”

說罷她微微側頭,抓著東臨尹握劍的那隻手一刻都不曾鬆開,底了些聲音道。

“我們走!”

我們……

再也不包括他了嗎?曾經,不是他才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嗎?

難道她真的不知?難道她真不要他了?

辛兒!你怎麼可以……

東臨尹的劍收起來了,一手牽著她向來路離開,兩個人並肩而行的背影漸漸遠去,同樣也在他眼前漸漸模糊,搖曳。

“啊——”

腰間的軟劍還是抽出,所有的怨與恨全彙聚在這一劍上,直接將擺了滿滿一桌為她精心準備的餐點連石桌給劈開,一如將過去僅有的一絲留戀給斬斷一般,他突然覺得,自己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有了,空落落的,一無所有。

像個無主的幽魂,他四處亂竄,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搖搖晃晃,縱然可憐,可是沒人在乎,準確的說,是他想要讓他在乎的那個人,不在乎。

空蕩蕩的園子裏,本來為她準備的一切,都成了最鮮明的諷刺,他不敢以真麵目對她,以一個全新的麵孔麵對她,她不屑一顧;而在他掙紮這些天中,早已有個守護了她那麼久的人重新入駐她的心房,那裏容不下他了,更容不下一個叫做休摹的……別國的駙馬。

沒有任何留戀的地方,會成為一個煎熬,被留下的那個人的煉獄,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晃悠出那個園子的,總之他回頭便讓人將那裏燒了個幹淨,仿佛那個地方的存在已經成了讓他痛苦的源泉,連想讓他存在在自己看不見的角落都不成。

“主人!”

沒有外人在情況下,麋鹿卑微而虔誠的跪在癱坐在自己房間裏的他腳邊,休摹扔了手上給他亂坎的已然有了缺口的軟劍,疲憊至極道。

“拿出去扔了,告訴外麵的人,今天誰來找都說我不在。”

麋鹿望了望臉色和精神明顯都不太好的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問。

“穀主來診脈也不放行嗎?”

休摹癱在地上的手指顫抖了下,隨即冷笑出口。

“她……現在,她估計巴不得離我遠遠的吧?”

或許是心理作祟,或許是看的太清本就如此,所以才無法接受她的疏離,她麵對如今的他,是有著無法忽略的厭惡的,或許是他的不坦誠,或許是他對她的意圖太明顯了,讓她不安,可無論哪一點,都無法否決掉她確實不要他,不要休摹的事實。

“出去,她今天來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