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辛兒是強自打起精神,由休摹送回靈犀殿的。
因為他走的是偏門,可直通靈犀殿,倒也沒讓外麵的人看到,大唐來的貴客第一天入住公主府,竟然與公主的駙馬有了曖昧的牽扯。
他們雖然盡量趕早起了,當辛兒真正到了外麵,感受到外麵的陽光才知道,原來這人竟然真的陪她睡了個日上三竿?
駙馬府裏很清淨,之前在房間裏還不是太覺得,這一出來,還真覺得麵上有點不太好了。
早在當年遊曆江湖時,她就已經將【名節】那玩意兒丟到室外八千裏外了,所以其實幾年前易幼颺給她惹來那一身流言,如果不是牽扯上她那一生清譽的父親的話,她倒也不至於那麼和他著急,所以這一次,就算給這莫名其妙的駙馬爺,莫名其妙的和她睡了一晚,縱然不太習慣和陌生人同床,她倒是也沒太大反應。
當然,主要也是這人昨天除了摟著她,也未有其他不良舉動。
可若說是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睡到這日上三竿,這又是另一個意義了,在她心上都很不光彩,這明明隻有和真正親近的人才有的事好不?
昨天在那之後,她本以為自己是要睜著眼睛到天亮的,沒想自我意識永遠趕不上命運的神奇,後麵一段時間她竟然真的睡著了?好像身後的人也睡著?直到在不久前,小婢試探性的詢問下,她驚醒過來,他才好像不是太好脾氣的起來。
這人有起床氣?
雖然他極力壓製,可她能夠意識到,這人的氣壓明顯比他平常的時候低了很多,而且在他的瞪視下,侍女們也總是出錯,若不是她剛好在,怕是又要對侍女動刀子了吧?
說起來這人還真是時晴時雨,妄她之前覺得他深不可測,今天早上醒來那一會兒,她竟有一刻鍾的錯覺,他好像隻是那個人起床氣的加強版?他,也是有起床氣的。
若是昨天之前,她定然還是覺得,應該是他將易幼颺的習慣學的微妙微翹,這才用的如火純青的,可經過昨天同床一夜後,一切已經截然不同了。
她被困在一個更大的謎團裏,被一切不合理包圍著,質疑著,又找不出真正的出口;而這一切,全都是身邊的這個人帶給她的。
“其實你大可以不必如此趕,我一聲令下,沒人敢多說一句碎嘴的話。”
身邊的人見她神不附體的任由他牽著走,還是不太高興的如此說著。
這一次辛兒卻是很堅定的搖頭。
“不!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靈犀殿的主殿,也就是辛兒住的地方,那裏小鯷他們早已亂做一團。
“找到沒?”
“沒有”
“這人能上哪兒去?明明我們都在外間屋子的?驚人沒有一個人發現主子是從屋子裏走出去的?”
“姐姐,會不會是遇到賊人,將穀主擄走的呀?”
“別瞎說。”
侍衛長楘瞳將女孩子們的憂心全打消,告誡她們。
“穀主如今已然今非昔比,縱然眼睛看不見有些不方便,也不會在有危險的情況下束手就擒的,定然是個熟識的人穀主才會不聲不響跟著走的,不然絕對不會連暗衛們都不讓知曉,身在異域,穀主不會那麼沒分寸,你們就不要瞎擔心了。”
“可這個時間了,也該回來了呀?”
小鯷還是很憂心。
這樣說著,已經有小婢看到他們了,驚喜的指著他們歡叫。
“回來了!回來了!”
“穀主……”
驚喜的人群在見到她身邊的那個人後,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震驚,驚懼,疑惑,混雜在一起,不知是要給個同仇敵愾的表情,還是個尷尬的樣子了。
而看不見的辛兒好像沒有這些困擾,或者說她的心思根本沒辦法再顧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上,聽到他們的動靜,不給那些找她找了大半天的人一個解釋,就先將手臂收回,對將她送回來的休摹道。
“有勞駙馬,本主還有點事需要清理,就不多留駙馬了,昨日多有打擾,改日定當登門致歉。”
休摹張口,想告訴她根本無需如此見外,可看看她身後那些人,又想到他們現在的身份,一聲歎無聲咽回肚子,他也改口道。
“不必介意,穀主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還是那句話,穀主如今既然已經在西域了,與休摹便是同進同退,休摹不希望穀主在這裏會有任何不愉快的事,同樣,穀主也無須當駙馬府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