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今天可真是虧大發了,今日不過是想見一見曾經沙場一麵之緣的故人,怎麼就連本王都給牽連進來了?”
大殿內在一片哀嚎之中,響起一道頗為遺憾,雖然帶點虛弱,卻很是灑脫隨性的清朗聲音,他這聲音一出,立即招來對麵同樣臉色不是太好的人怒目而瞪,仿佛是在警告著他,這個時候最好別多事。
米吉爾對他皮皮的一笑,似乎根本沒將他的警告當回事,而對他側目的人,這時也道。
“本來也沒將軍王什麼事,你說你,今天好好的待在將軍府一天能有什麼事?偏就湊了這份熱鬧,本主也便不好獨獨對將軍王特例了不是?”
米吉爾大汗,不知是給她這理所當然應的,還是體內那無法壓製的毒,讓他根本無法壓製的冷汗。
這夫妻倆都不是好人,也都不是好客人,看看明明就是異域客,竟然將他們這些人折騰的如此狼狽?六年前將他們西域折騰的夠嗆,六年後依然脫不了這份魔咒,還就拿他們沒法了不成?
這個時候休摹心底卻是極為高興的,如果她真留了這麼一手的話,那西域王今天,倒真是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了,無論她想要的是什麼,都勢必能成功。
同一時間,不同的人,不同心情,一如米吉爾與他,一如上麵促成這一刻的西域王。
“你,你究竟何時下的毒?”
他的手顫巍巍的指著殿前屹立著的人,聲音也顫抖起來,虛弱許多,在沒有剛才一國之君的沉著與他本身的陰險了。
“何時?西域王陛下,難不成,您認為本主還得等您翻臉,再動手不成?”
她回身,兩個侍衛轉而步過她,重新立於她身後。
“西域近些年來,王室出爾反爾,本主是早有見識過的,而且天下人皆知,本主此次攜帶珍寶而來,西域王又有用得著本主的地方,無論哪方麵,西域王都不會輕易放過本主,本主自然不能做那等你們動手之後再動手的君子;而且本主是女子,是醫者,向來也沒想做君子,所以早在本主到西域那日,便已讓人在皇城之中下了慢性毒藥,毒藥入骨,非本主解毒方子,等你西域醫者研究出解藥,各位也都早已化成白骨,魂歸九泉了。”
“你,身為醫者,卻對人命如此視若草芥,可是醫者所為?”
“身為君主,內不能安民心聽從下意,外不能守信承諾讓西域幾百年來的神秘國度,淪入非議之中,如今就算尚有外交,不過都是利益製衡,無一人信服或是真心相交之國;請問西域王,這又是國主該所為嗎?”
西域王的譏諷反駁,立即讓她更冷厲的反擊回來,西域王怒目圓瞪,發現這對一個瞎子而言根本無用後,看著她的眼神慢慢染上怨毒。
“我西域單單城中就有數千士兵內外駐守,皆是國內選拔出來的最英勇的勇士,單憑你花穀數十人,就算有[蓬萊軒]做準備,也未必能讓你好好走出西域王城。”
辛兒搖頭,臉上卻染上悲憫,對可憐的他道。
“西域王,你這樣倒是讓我感覺,如今和你廢這些心思,都是在欺負您老人家了。”
“你……”
她這比直接羞辱他更嚴重,沒有那個君主會願意自己被人看輕的,即便他知道如今的西域,真的不能容他再像以前那樣,還是不甘在這裏,讓一介女子[可憐]他的,他是西域的王,隻能高高在上,怎麼晚年了晚年了,麵對這個隻憑外貌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的女人,反倒在這朝堂之上,打擊的他與群臣,毫無反擊之力?
“西域早已不複當年你剛剛即位時的內外一體了,本主敢說,今日您一個撐不住,本主不必再做多餘的事,外間給您流放多年的五皇子,以及其他給您虧待,本該是這個國家忠骨之臣的貴族遺脈,還有被壓製已久的民憤民怨,揭竿而起,不必他國來犯,這些勢力一旦打亂,您費力維持至今的王朝,毀於一旦,不過是旦夕之間,還用本主說的再精細一點嗎?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