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兒!你準備那些東西,是為了連夜去采藥嗎?什麼藥材這麼難找?城裏的藥鋪找不到嗎?”
“我不是怕在城裏的藥鋪找不到,我是怕找到了,又給人動了手腳。”
李英心驚肉跳,感覺身體都在發寒。
“什麼意思?你是說?”
“對!雲姨的毒纏著她本身的病症是不宜發現,可不是不能發現,這麼多年了,蕭禾為雲姨請的大夫就算一兩個是庸醫不可能全部都是庸醫,可是沒一個對他說起這種毒的,可見不是發現不了,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一切,讓他們不敢之言,便當做尋常婦人的病症拖延至今日;昨日我彈過她的脈象就奇怪,為何本身好治的病症為發展到這一步,今日我在街上幾個醫館門口閑晃,聽聞那些大夫望聞問切,也不是那麼庸碌無能,更確定了一點,雲姨的病,他們怕不是不會治,是不敢治。”
“辛兒……”
“我怕他們就算有可以救雲姨性命的藥,在背後那人的淫威下也會變成更毒的催命藥,而且那種藥草稀有,我真的不確定銅川城裏會不會有,我以銀針拖延著雲姨的時間,最遲明天中午用藥,那樣我便有時間尋來藥草,配合今日得來的東海夜明珠,與我身上的幾位藥材搭配,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隻要能在午夜子時之時,踩下那株幽蘭冥草。”
蕭母的病狀告一段落,辛兒交給了舞月李英照顧,又急急忙忙的幫外麵榻上,躺不能躺趴,不能趴的蕭禾拔了刀子,確定他不會再有大出血的狀況,才安心收拾起自己的夜宿裝備起來,而此時,天已近黑。
將自己包裏僅剩的一瓶止血藥,還有那枚新得的東海夜明珠給安西,交待。
“以我的經驗,蕭禾是不會再有大出血的狀況了,可是他那性子醒來後急著見娘,不知道會將自己傷勢折騰成什麼樣子,以防萬一,留著給他用;我跟著師傅長年爬山越嶺的采藥流浪,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措施,不會用的很多;當然,如果真的沒辦法製住他,在他醒來的時候一掌將他劈暈更一勞永逸,不用我回來再為他診治了;雖然不太喜歡你,但不得不說現在你是這裏所有人中最冷靜,最能持掌大局的人;在我回來之前,保證雲姨和蕭禾沒事;若我明天正午之前回不來,先將夜明珠磨碎含於雲姨鼻腔中,可保她一個時辰的毒素蔓延,不過這東西對雲姨的病,不和幽蘭冥草用,起不來太大的作用,反有用一次便對同樣的藥物,產生抵抗力的作用,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我會盡力在明日午時之前趕回來。”
安西往往手中的玉瓶和那價值兩千金的珠子,才確定,原來她當時那麼不客氣的收下這隻價值不菲的珠子,是留著這用途的,不僅對她,又生了另一種看法,這孩子看起來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心細如塵,該留意的絲毫沒有放鬆過警惕,看來先前自以為沒有小看她,還是將她小看了,她的價值,顯然不僅是如此。
“一定要現在去嗎?這個天氣看起來夜裏還有雨,山路難行,而且你又要往險峰峻嶺中尋藥,一個人實在很危險,或者,讓二弟陪你一起去?有個照應也好放心些。”
辛兒往身上背著背簍望著外麵陰沉的天氣,斷然回絕。
“不行!雲姨蕭禾身邊都需要人手照顧,而且武長候那邊還不知道有什麼動作,我懷疑雲姨的毒和武長候府脫不了關係,英兒和月姐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事發起來也無法全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夜間尋藥我也不是沒有過,如今即便我能等雲姨的病情不能等,這個天氣,我看最多隻是陰鬱些而已,最多小雨,礙不了大事;況且……”
她頓了頓,憂心道。
“幽蘭冥草要在午夜時分,陰暗潮濕的水邊避光處才能開放,花期短暫百株裏麵隻能活一顆,一生隻能在開放的那一瞬間能得到月光的招撫,加上生存地勢刁鑽,花期在7月到10間,過於漫長不定,很少有采藥人能夠真正找到,現在正值她盛開的季節,能不能在今天找到就看雲姨的造化了;若在今晚午夜時分找不到,就算是我師父來,能做的恐怕也隻是吊著她的一口氣,不至於讓她立即死亡,形同活死人,可是,若活著真成那樣,我到覺得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