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的三個都走了後,玉娘氣弱無力,痛哀哀的被姑娘們從阿撒兒身上扶下來,一個姑娘可憐兮兮的問。
“玉娘,我們這,還讓不讓人賠了?”
玉娘扶著差點被人踹斷的老腰,本來嫵媚的五官都扭曲了,盯著麵前剛剛站起來,感覺她目光不善警惕起來的阿撒兒,中氣十足的吼。
“賠————”
她要賠償,回頭阿撒兒還要向別人要賠償!
賠償清單轉交到三樓那間隱秘的廂房內,安安穩穩的擺在了,麵如春風一身雪白暗梅的男子桌案上,男子輕輕以指間挑起賬單,有趣的看著還不止一張的數目。
挑起,甩到前麵,挑起,再甩開,展開的話,清單足足應有兩米多長。
蹙眉!
這……真賠下來的話,可真是筆不少的數目呀!這可不是他本意。
見他為難,負責他對外事宜的老管事,也頗為為難的說。
“樓主!請不要責怪玉娘,百花樓本就是她的一切,現在雖然說不是她獨大了她對百花樓的現狀還是很滿意的,今天這事實在是碰到她的心尖子了才這麼較真的,她定也沒想到哪西域公主轉個身竟將這賬單遞到您手裏……主子!”
他改了稱呼,曉之以理了,便能動之以情了。
“看在她幫了我們那麼多,又從來不幹涉我們的份上,就不要追究了吧?”
“梅伯放心!這個我還是可以理解的。”
他收回手揣在袖中,改了個舒服的舒服的坐姿,倚在身後的軟墊上才又說。
“玉娘是我選的人,我自然不會讓她虧著,隻是,也沒道理真去找那小東西索賠,那……隻好委屈阿撒兒公主了,賬單給她送回去吧!記著,告訴她,一樣都不能少,另外再加一個玉娘的精神損失費,去吧!”
“啊?主子!”
梅伯又為難了。
“這,不太好吧?那位公主……來的人可是說我們言而無信來著,再這樣,行嗎?”
閉著眼睛的人,懶懶的睜開一條縫,明明不大,在濃密睫毛的遮掩下,這個距離甚至是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眼睛的,梅伯卻明顯的感覺到他透出的冷意。
“是嗎?我對她承諾過什麼?對於一個翻臉無情的人,在沒有能力回報她對別人的承諾之前,對她再多的承諾,也隻是空頭支票而已。”
梅伯的眼皮動了動,沒有再說話,卻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而他們接觸什麼人之前自然都是調差清楚的,雖然他不曉得,阿撒兒公主究竟做了什麼事,惹的他連大局都不顧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誰讓那位公主,前科實在太劣跡斑斑了,讓人不敢信任了。
另一個讓人不敢信任的,在和易幼颺追了兩條街還沒人後,不僅有些著急了。
“哎!你確定他們是往這條街跑的?”
易幼颺強調。
“我是確定望這個方向,可沒說往這條街上。”
欣兒鄙視的看他一眼,他就不能再可靠一點,看清了再確定不行嗎?
鬱悶間,眉眼掃到一個墨色的身影在一處屋簷上翻過,隨即拽著比她更鬱悶的易幼颺就追過去。
“哎!在那,快!”
“哎!你老實會兒吧!”
“啊?”
前衝的身形被拽回來,沒等她反應腳下一輕她整個人被人抱起。
“抓緊了,這樣會快很多。”
“咦?啊……”
她聽說過易家的小公子文武雙全,在她的意識裏但也隻是文武尚可而已,還沒到出神入化的程度,可是還沒到他的輕功可以攜帶人施展的程度,如今他竟然抱著她便走,顯然功力不是和他樣子那樣,一副柔弱嬌貴的。
而在他們身後,那個跟著他們跑了兩條街的苦命小童,在看見本以為快要追上的身影驟然遠離,本就快要累炸的肺更是痛苦了。
“少爺!少爺!你不能丟下小銘兒呀!你把小銘兒一起帶走呀!”
可那兩個遠去的身影,壓根就像沒聽見他的聲音一樣,一去頭不會,見苦命的小童丟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