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麗的胸口一陣冰涼,她的手指慢慢地向袖中靠攏,這個女人說的不錯,她是應該多費一些心思,不然永遠都不會得到那個男人。
“本宮先回寢宮休息了。”
尹雪嫣靜靜地望著維麗玉足上掛著的鈴鐺,隻要輕輕一動就會發出悅耳的聲音,她是極喜愛的,但不能和維麗多說。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維麗的身體一震,蜷縮在袖管中的右手突然露了出來。
“娘娘這就要走了嗎?”
她的聲音冰冷,重重地砸在尹雪嫣的心口,瞬間恍若是窒息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鶯兒惶恐地睜大了眸子,她呆愣在原地,隻是緊緊地盯著維麗的右手,卻生生地說不出話來。
尹雪嫣此刻隻能看到側身的維麗左側,並不能看到她右手的動作,她沉默片刻,淺笑:“改日再來和公主賞花,今日確實有些困了。”
清風拂過,卷起尹雪嫣的衣袂,恍若是這盛開的百合一樣讓人喜歡。
維麗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神色一凜,她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別怪我心狠。”
尹雪嫣驟然睜大雙眸,她沒想到維麗會趁著她神色最放鬆的時候,突然錯步逼近,右手拂一抬起,青色竹葉小瓷瓶就拿在維麗的手中,瓶口已經打開,尹雪嫣試圖伸手將瓷瓶給打出去,但沒想到維麗側肩撞了她的胸口一下,隻聽她“啊”地一聲驚呼,那瓷瓶中的藥粉順勢灑了出來。
“住手!”突然,一聲厲喝傳來。
尹雪嫣驚詫地抬頭,才發現斜剌裏已有人插身進來,冰寒冷冽地站在維麗麵前,他雖然背朝著尹雪嫣,但尹雪嫣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徹骨的寒意,而且看著這個身影……為何會這樣的熟悉。
耳聽得鶯兒一聲低呼,那紫色的藥粉已盡數灑在男子的身上,維麗瞬間睜大了雙眸,眸底一片驚恐:“你瘋啦?這藥遇空氣灑在身上,片刻就會劇毒發作,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尹雪嫣蹙緊眉心,她的心髒砰砰亂跳,錯身走到維麗麵前,她轉身驚恐地看著麵前的冰冷少年,而他原本冰寒徹骨的眸子,再轉瞬看到她的一刻,頓時變得柔情萬種。
他的眼底沒有一絲的恐慌,有的隻是幸福的溫柔,他的雙唇慢慢變得蒼白,膝間突然一軟,他單膝跪地,頭卻還是仰著,隻是望著尹雪嫣。
“將軍!”尹雪嫣失聲尖叫,她不顧一切地彎腰去扶他,怎料木炎池單手伸開,做出阻止的姿勢,她身體驟然一僵,淚水簌簌落下。
“為什麼?”她喑啞著聲音望著他,滿臉的驚痛,木炎池隻是微笑,像是很久都沒有這麼放鬆過一樣,尹雪嫣猝然回頭,她緊盯著呆愣著的維麗,低吼:“你想殺的人是我,對不對?”
維麗木訥地回頭看著她,半晌她呆愣著點下頭,鶯兒挪動腳步,就想直接上前扇她一個耳光。
隻是沒想到尹雪嫣的眼神驟然變得哀傷,她閉合眼瞼,濡濕的羽睫顫抖:“那就求你,把解藥拿出來,給木將軍服下!”
有一陣風吹過,空氣中夾帶著絲絲香甜的味道,維麗蹙緊眉心:“藥已經在揮散,隻是毒已入他體中,世上根本就沒有毒藥,你讓我到哪兒去找?”她厲聲嘶吼,緊盯著尹雪嫣,那眸子似乎要噴出血來:“是你害了他,不是我,不是我!”
木炎池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尹雪嫣,維麗坦言香甜的味道正是外圍的藥效在揮散,旁人若是靠近中毒者,定然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她緊咬著牙,可惜此藥她隻帶來一瓶,而且還給木炎池給壞了時機,木然垂首,她隻靜靜等著烈宸風的處罰。
就在木炎池終於撐不住身體的虛弱要倒地時,突然鼻尖一陣清香掃過,他的頭被一個懷抱緊緊地抱著,尹雪嫣低頭看著懷中虛弱的木炎池,她伸出手來給他擦拭額頭的汗珠,緊抿著唇,胸中滿是憤怒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