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翊塵輕輕放下酒杯,單手撐麵,半睜的眸子蘊著迷離,帶著幾分慵懶,他悠悠開口,
“墨發如紗挽倩腰,
紅裙悠瀟玉足繞。
剪剪如煙琥珀瞳,
朱唇點絳禍心笑。”
他的聲音似嗔似喜,含哀帶怨,幽幽長長,可任誰也聽出,這詩說的哪裏是那桃花仙子,蓮小煙卻是麵色一變,眼角微瞥身邊停下喝酒動作,愣愣想著什麼的雪參王,銀牙一咬粉唇,“剪剪如煙琥珀瞳,朱唇點絳禍心笑。”這說的可不就是那隻壞兔子!
禦風仙君麵上閃過得意的望著若翊塵,故作驚訝道:“若水,你這詩不對題,是何意呢?”
若翊塵默然聽著禦風仙君的話,腦中卻是想起銀瞳當初說的話,“人人都道仙人好,我卻覺得仙人最是無情,追名逐利,虛偽貪婪。”唇角牽起一抹冷笑,他幽幽轉眼望向禦風仙君,“那禦風當是想如此?若水不才,做不出好詩來。”
禦風仙君指尖摩擦著手中的青瓷杯壁,好整以暇的看著若翊塵,“我看若水並非無才,你那詩說的就好像真有那麼一個美人兒在我眼前一樣,
墨發如紗挽倩腰,
紅裙悠瀟玉足繞。
剪剪如煙琥珀瞳,
朱唇點絳禍心笑。”他漬漬一歎,“你看,若不是見過這般人兒,怎麼會記得這樣清楚!”
若翊塵望見四周眾仙麵色各異的反應,眸子漸漸冷凝,“見過,又如何。”
禦風仙君嗬嗬一笑,“當然沒事,隻是見若水你這模樣,莫不是生了相思病?”
若翊塵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他去人界尋雪參王的時候,院裏的那隻桃花精曾說,“我看仙君麵頰醺然,眸含秋波,近日還經常來桃樹下品茶,分明是仙心寂寞,動了春意了。”
所以……他輕輕一笑,他是想極了那隻小兔子了嗎?眸子微晃,他指尖一轉,變出一支白玉簪子,抬手細細館起長發,便拍了拍月白衣袍,站了起來。
禦風仙君看若天又一次無視了他,當是恨的牙癢癢,“若水!”
若翊塵悠悠抬眼看他,那雙眼幽深的仿佛要吸走他人的靈魂,溫唇輕啟,他的聲音清清淡淡,“我當是生了相思病又如何,與你何幹。”
禦風仙君一噎,手掌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終是拂袖一甩,別過頭不在理會他。
若翊塵唇線淡漠一勾,眸中淺淺藍色幽幽閃過,他抬首向端坐於高台上的天帝施了一道請辭印,便袍角微揚轉身離去。
這邊蓮小煙看著若翊塵的身影遠去,又目帶怨念的瞪了一眼神遊開外的雪參王,纖手一撐玉桌,就站了起來,同樣向天帝施了一道請辭印,一提粉裙,便要離去,卻聽得雪參王微含怒意的聲音響起,“小煙,你要做什麼!”
蓮小煙扭頭看他,哼了一聲道:“我能做什麼?你想什麼便是什麼!”說罷,不待雪參王回話,單手一捏決,廣袖一轉,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