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奇異的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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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鄉村酒店是N市西南郊一處屬於四星極的旅遊民宿景點,因為處於郊外,空氣特別清新,各種亞熱帶樹木疊翠,一座座造型別致的歐式雙層木質別墅掩映在其中。平時這裏到晚上八九點鍾已經很寂靜了,點綴在樹蔭中的一串串彩燈如星星斑爛,呈現一種祥和的氣氛。可是此時,一處別墅客房竟燃燒著熊熊烈焰,映紅了幾乎半個夜空。在燃燒的別墅周圍,有幾個保安在做著徒勞無功的滅火行動,還有十多個客人在瞪眼觀看著,顯然為這突出其來的災禍而畏怯不已。
一陣警笛聲在夜空中響起,兩輛消防車閃爍著紅燈駛來。車一停住,服裝色塊醒目的消防警察們立即跳下車開始進行緊張的撲火工作。
在旁觀的人群中,有一對男女極其靠近這棟在燃燒的號別墅旁,
三十出頭的男人抱著一個五歲多的男孩和比他一點的女人在看著,他們的表情更是極度驚恐,身子都在顫栗。
男人是西宏園林設計公司的老板鄭一凡,另一個是他的妻子陸娜。鄭一凡抱著的孩子是他們的侄子芒芒。
此時隻聽陸娜哭喊著:“我姐姐……我姐姐在裏邊,你們快……
快救她呀!
芒芒咬著指頭,不知他是被嚇壞了還是對此險情無知,隻見他將
手伸向陸娜:“媽媽……媽媽……”
鄭一凡趕快哄他:“你媽媽沒事兒,沒事兒!”
陸娜也連聲:“沒事兒,芒芒不怕……”
年輕女人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
而那些消防隊員們端著的水龍頭噴出水柱,澆灑著烈火,根本沒
功夫顧及這一對男女……
紅晶晶的尾燈如瑩火蟲般,顯示出一道道行駛著車流。
此時一輛奧迪白色城市野車在馬路上急駛,開車的是位三十來歲
形象很幹練的男子,他叫章漢,是位律師。
掛在方向盤前送風口的黑色塑料架上的手機響了,他接過。來電的對方是N市公安局濱河分局刑警大隊的警官劉釗。
隻聽章漢了一句:“我正趕來。”
隨後他掛了電話,加大了油門急駛起來。
五分鍾後,他已出現在劉釗的辦公室。有點胖墩墩的刑警警官坐在辦公桌後。
章漢徑直走到他麵前:“我的委托人又怎麼啦?”
劉釗把桌上的一份材料遞給他:“看看吧。”
章漢一看,眼都直了。
原來,是有關他的法律委托人曹魯被拘留的材料,上邊記載著玫瑰鄉村酒店發生火災的案情,而曹魯作為在這次火災中被燒死的女人陸娜的丈夫因為有縱火殺人的嫌疑被警方拘留。
章漢向劉釗要求見他的委托人,劉釗並沒有拒絕。
一個留著胡子的形象粗魯的男人坐在在刑警大隊的拘留室裏,他就是曹魯。
劉釗領著章漢走來,開了柵欄間的鎖後,章漢走進,劉釗留在了門邊。
章漢走到曹魯麵前:“你愛人死了。”
曹魯沒吱聲。
章漢再問:“是你幹的?”
曹魯瞪大眼:“你也這麼認為?”
章漢冷冷地:“誰都會這麼想。”
曹魯竟嚷了起來:“去你媽的!就想黑老子!”
很有涵養的律師並有在意他的粗話,繼續:“劉警官告訴我,鄭一凡他在玫瑰鄉村酒店裏看見過你。”
確實如此,剛才前往這裏的路上,劉釗已經講了有關情況。
今午後,鄭一凡和陸一娜姐妹帶著芒芒來到玫瑰鄉村酒店,才剛住下,熱情的女經理領著一個服務生推來一個放有生日蛋糕的送餐車進到他們的房間。
這裏首先特別要明的是,陸娜和陸雯是一對孿生姐妹,本來長得完全像一個人,又穿著一樣的衣著,真讓人分辨不出誰是誰。她們倆姐妹已經是第三年在這裏過生日了,所以,酒店方特別準備了這種禮物,以表達對老顧客的心意。
芒芒一看禮物就嚷起來:“我要吃生日蛋糕!
陸雯趕快:“芒芒,還沒到時候。”
這時,鄭一凡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一下看見外邊不遠的花園中站
著曹魯,但眨眼間他又消失了。鄭一凡就又想到,在來的路上,陸娜過她曾打電話給曹魯,邀請他一起來過生日,畢竟是姐夫嘛,可是曹魯卻很冷漠地拒絕了。
那麼,他怎麼又出現在這裏了呢?
所以,當火災發生後警方在調查的時候,鄭一凡把此情告訴了劉警官,隨後律師也知道了。
章漢對自己委托人詢問的不光是這一點,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派出所有你過去家暴的資料,你聲稱總有一要殺死她!這埸火災燒死了陸雯,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才拘捕你。”
“她死了還得我陪葬?”
“你當時在哪裏?”
“我……在散步。”
“在哪兒散步?”
“區旁邊的綠道。”
“有證人嗎?”
“我一個人,要啥證人!
見他這種橫蠻態度,章漢知道再問下去不會有收獲了,盯了他一
眼然後朝外走去。
長的走廊上,劉釗和章漢談著話走來。劉釗對曹魯顯然是熟悉的,因為他過去的家暴行為,曾經被拘留過。所以他才有這句話:“原來因家庭暴力我們不好嚴懲他,這一回,他該下地獄了!
可是章漢卻並不這麼認為:“人命關,別輕易下結論!”
劉釗看著律師:“這種人,值得你為他辨護?”
章漢想啥又止住,搖搖頭走去。
第二還沒到九點外鍾,律師已經坐在了鄭一凡家別墅客廳裏。
鄭一凡給章漢送上茶,然後問:“你見過他了?”
章漢點點頭。
鄭一凡:“肯定是他!他一直恨不得殺死……
章漢聽了這話,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畫麵:
曹魯一拳將陸雯打倒在沙發上,她的嘴角出血了。
曹魯恨恨地嚷著:“老子總有一殺了你!
而在屋角上,他們五歲的兒子的芒芒縮著身體極其害怕地看著這一切。
回想的畫麵消失了,章漢抬眼看著鄭一凡,緩緩地:“警察也是因為這個才拘捕他的。可他並不承認放火。”
鄭一凡一撇嘴:“那當然,他有意要讓人知道他不在現埸”我們
去酒店,娜還邀請過他,可是他卻不去。”
章漢看著鄭一凡問:“他確實來了?”
鄭一凡點頭:“當然,我看見的。”
章漢又問:“你妻子呢?”
鄭一凡在沙發上坐下,平靜了一下才:“姐姐死了,她兩起不了床……”
倆人正著話,芒芒從樓梯上走下來。
鄭一凡趕快起身:“芒芒,快來吃早點。”
章漢不由問:“他在你這兒住?”
鄭一凡:“那不。曹魯在公安局,媽媽又……”
章漢看著走過來失去母親的芒芒,撫著他的頭:“芒芒,要聽你姨父的話。”
芒芒沒吱聲,他顯然對父親的辨護人沒有親近感。
章漢告辭要離去,鄭一凡送他出門。直到走到樓外,律師才又問。
“後事怎麼安排的?”
“燒成木乃依似的,慘不忍睹。”
“下土為安。”
“對。我今下午就去選墓地。”
淡淡的陽光從落地玻璃窗透的餐廳裏,餐桌邊陸娜在喝牛奶,鄭一凡給她端了從微波爐裏烤過一下的點心來。
鄭一凡關心地:“多少要吃點兒,要不然……”
陸娜捂住臉,又傷心地落淚了。
鄭一凡伸手撫著她的肩:“別這樣……”
真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這時手機響了,他接過:“喂。什麼?!”
對方才了兩句,他一臉憤怒地掛了電話。
陸娜抬起頭:“什麼事?”
鄭一凡緩緩地答道:“曹魯釋放了。”
萬萬不料平素很溫柔的年輕女人將麵前的牛奶杯霍往桌上一砸,
杯子破了,她的手被玻杯的破片劃出口,血流出來!
鄭一凡叫起來:“呀,手破了!快上書房去,我給你包紮一下。
書房在樓上,鄭一凡拉著陸娜走進來,他從寫字桌抽屜裏拿出創口貼給她貼上。寫字桌上放著一上相片框,上邊是鄭一凡和她依偎坐在草地。
陸娜她慢慢伸出手,把相框拿起來細細看著,突然喃喃地:“我現在是這裏的女主人,是你的妻子,可是……”
一聽她這話,鄭一凡伸手堵住她的嘴:“不要了!”
陸娜卻緩緩扳開他的手:“失去了我的孿生姐妹,我真的能得
到幸福嗎?……”
鄭一凡湊近她:“你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隻要爭取,幸福就
在我們前麵。”
這時,鍾點工周姐走進來。
鄭一凡和陸娜都盯著她,耽心她聽著什麼。
周姐輕聲:“鄭總,我可以打掃書房了嗎?”
鄭一凡點點頭:“可以。娜,我們下去。”
罷他扶著陸娜走出了書房。
這是個電梯住宅。因為窗簾關得嚴嚴嚴實實,所以房裏光線很暗。
客廳裏,被釋放回來的曹魯正從微波爐裏拿出個盛著牛奶的玻璃杯,他一邊喝奶一邊走到窗邊。從這裏,可以看到外邊森林一般的高樓。
曹魯喝著牛奶,似乎在想著什麼。如果能看到他腦海裏的畫麵,我們就知道正是玫瑰鄉村酒店號別墅客房燃著大火的埸景,而在黑暗中的樹林邊,曹魯在悄悄看著。
隨著思維的轉換,他一口喝完牛奶,然後轉身走到電腦桌邊。他打開電腦,調出了一張照片,正是那棟玫瑰鄉村酒店那棟別墅。他放大照片,別墅的牆板是木質的。
他再移動著鼠標,,一張張相片呈現出來,是玫瑰鄉村酒店的各
處,幾乎都是監控器的地點。
他想了想,把所有的相片都刪了。
隨後,他站起身,從衣帽勾上取下一件有店髒兮兮的外套,拿起鑰匙朝外走去。
幾分鍾後,一輛灰色麵包車從區的地下車庫裏開出來。作為一家型汽車修理廠的老板,曹魯最喜歡開的就是這種七座的麵包車。其實裏邊的座位都已經拆除了,他主要是用來拉汽車修理需要的各種材料。
他要去的地方當然是鄭一凡家。
鄭家的別墅門外曹魯開著灰色麵包車駛來停住。他下了車,按著門柱上的門鈴。可是卻沒動靜。他沒注意到,上邊樓上的窗戶上,出現了鄭一凡的影子。當他還在繼續固執地按門鈴的時候,手機卻響了。是樓裏邊的鄭一凡打來的。
曹魯接通手機,粗聲粗氣地:“喂。我來接芒芒。”
聽筒裏傳來鄭一凡的聲音:“我們不會把芒芒交給你。”
曹魯頓時又罵起來:“你它媽的!”
可是手機傳來對方關機的滴滴聲。曹魯本想又大鬧一番,可是想到章漢對他的告誡,他忍住了,馬上給章漢打了個電話,約他在街口的茶樓見麵。
兩人一見麵,曹魯就把鄭一凡不把芒芒給他的事講了。
“噢。我去跟他交涉,聽著,你別胡來呀。”
“哼,他別以為是他的兒子……”
“你什麼?”
章漢這麼問,曹魯就再沒吭聲了。
章漢還有問題:“我再問你,火災當,你去過玫瑰酒店嗎?”你要實話。”
曹魯想了想,:“去過。”
章漢搖頭:“你撒謊,我沒在監控錄相上看到你。”
曹魯狡黠地一笑:“我有那麼傻嗎?”
章漢看著他,這個家夥心裏倒底想做什麼,他究竟是不是燒死妻子的縱火犯?眼下他不能直接詢問,知道這需要耐心,得一步一步走進真像。實話,在內心裏,他是絕不願意作這種人的辨護律師的,但是,在上幾次的家暴的處理中,有關機構指定他來作辨護律師,他隻得擔起這個職責。
與曹魯分了手,章漢決定去找鄭一凡。
在一棟高層寫字樓前,章漢駕著他的奧迪城市越野車駛來停住,隨後他挾著公文包下了車,朝樓裏走去。章漢的創辦的西宏林園設計公司在十五樓,章漢坐電梯上去,直接來到公司。
經理辦公室內,鄭一凡正在辦公,一見律師來了,忙起身迎接。
剛一坐下,章漢開門見山地:“曹魯要要我來跟你們交涉他兒子的事。”
鄭一凡還是那句話:“我們不會把芒芒給他。”
章漢搖頭:“一凡,你們沒有這個權利。”
鄭一凡當然知道有關未成年人監護權法律的條文,不禁默然了。
“我還想問問,你你看見曹魯那去了玫瑰酒店。”
“是啊。”
“我去調了監控錄相,沒有。”
“你以為他那麼傻?”
聽鄭一凡這麼,章漢又想起曹魯對他的那句話:“你以為我那麼傻嗎?”
“看來,你們都很聰明。我再強調一下,你們得把芒芒送回去。”
“他是個惡人,你幹嗎替他話?”
“我是他的律師,隻會以法律作準繩。”
鄭一凡這下再不吭聲了,律師的告誡使他不得不繳械。
當下午他提前回了家,準備做陸娜的工作。
“從法律關係上講,我們無法留下芒芒。因為他是他的父親。”
陸娜痛苦不已:“現在要我扔下他,我簡直……能不能給他錢,讓我們留下芒芒?”
“我試過了,他不肯。”
“要不,我們……
“我知道你要什麼,不行的,你應該了解他的心性!
丈夫都這麼講,陸娜再不能什麼。
倒是鄭一凡仰起頭,嘴裏訥訥地冒出一句:“老爺,為什麼沒有讓他……
十分鍾後,鄭一凡帶著芒芒走出來別墅院門,陸娜隨後而行。
陸娜自然會再叮囑孩子:“芒芒,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惹他。”
沒想到芒芒突然撲到她懷裏,大聲叫著:“我不走!我不走!”
陸娜緊抱住他:“芒芒……”
兩人如母子要生離死別似的淒然。
鄭一凡蹲下身來,拉著芒芒的手:“芒芒,你放心,姨爹會很快
來接你的,我發誓,以後我們一定會要讓你跟我們生活在一起!你相信我,芒芒!
芒芒終於鬆開了陸娜的手。
鄭一凡又對妻子:“一娜,你要堅強……你要這樣,孩子更……”
陸一娜強忍淚水:“芒芒,去吧……”
鄭一凡拉著芒芒上了車,開車而去。
陸娜猛然撲到門柱邊哭泣起來!
旁邊不遠處站著章漢,他走過來。他知道要送芒芒回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想來做點工作,不料此事已經妥了。
作為律師,他非常同情他們,於是上前想進行安慰:“陸娜,不要太傷心……
卻不料陸娜抬起眼,憤恨地盯著他:“滾!你滾!”
隨即她扭頭進了院門,章漢覺得臉燒乎乎的,隻得提著公文包慢慢離開了。
鄭一凡的家距曹魯家並不遠,二十多分鍾後,他駕著奔馳轎車已經來到曹家樓下。鄭一凡和芒芒下了車走進樓。
來到他最不願意跨進去的這個家門前,鄭一凡按了門鈴。
門開了,曹魯走出來。
曹魯看著孩子:“芒芒。”
芒芒卻一句話也不就走進去。
鄭一凡忍不住瞪著曹魯:“聽著,你要是對芒芒不好,可別怪我不客氣!
曹魯冷冷一笑,也不答話,回身進屋砰地關了門。
鄭一凡也就離去了。
進到屋裏後,曹魯問芒芒吃晚飯沒有?芒芒沒有,曹魯就要他自己泡方便麵,隨後他走向廚間。昨發生不幸事件後,他還沒在家吃過飯,也沒心思做飯。來到懸掛著的酒櫃前,伸手拿裏邊的一個葡萄酒瓶,可是手一滑,酒瓶落到鋪著瓷磚的地板上打碎了,紅酒四處流溢……
曹魯懊惱地:“媽的,真倒黴!多好的酒!”
他在罵吧咧咧的時候,芒芒出現在廚間門邊,手裏捧著一盒方便麵,怯怯地看著這個像凶神一樣的父親。
同時,他更覺得那地板上的葡萄酒,像血一樣腥紅。
玫瑰鄉村酒店別墅裏靜悄悄的,自從發生火災後,這裏的客人一下少了許多。這當兒,章漢開車而來,停車埸停住。他下了車,向主樓走去。
當那位女經理知道他的來意,便帶著他去了保安監控室。律師是要想調看火災發生那二十四時的監控錄相。
但是,他卻一無所獲地失望而去。剛回到他的鼎力律師事務所,劉釗也來了。
劉釗了一個重要案情:“已經有了縱火案的線索。火災是因為
窗簾著火引起的。那兒是木質結構的房屋,所以一下就漫延了。”
章漢很奇怪:“窗簾怎麼會著火?裏邊的人不會自己放火呀!”
劉釗:“從外邊也可以點著呀!
章漢覺得他得也對,不由思索起來。
“你的委托人情況怎麼樣?”
“他向鄭一凡夫婦要回了兒子。”
“那孩子也可憐。”
章漢點點頭。
“還要繼續追查。”
“你們還認為是他?”
“我們查了所有有關鄭一凡夫婦的關係,沒有人對他們仇恨到縱
火的程度。”
“他對陸雯是有家暴,可不至於——殺人動機是什麼?這中間
有斷裂。還有,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他為什麼家暴?隻是性格嗎?這都是疑問。”
聽了這話,劉釗又告訴他一件事:“我們查到條線索,鄭一凡經
常從銀行轉錢給他。”
“噢?”
“應該他們的關係因為他對陸雯的家暴是非常緊張的,鄭一
凡也明顯對他看法不好。你是他的委托人,也要從這方麵查一查。”
章漢待警官離去後,馬上準備去見曹魯。
曹魯的那個型修車廠在城東邊,此時車間裏,有兩個工人在修車。
曹魯走來看著他們:“李,這輛車修得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工人回答:“快了。”
曹魯:“人家下午要用車,你抓緊啊!”
年輕一點的兒工人就:“我們昨晚熬了一晚,老板給點補貼!
哪知道曹魯卻回了一個字:“球!”
著他就轉身走開。
年輕工人不由嘰咕道:“懶得賣力。”
老工人:“算了吧,你還鬥得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