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坊山下,郭子忌站在燒坊灣的路牌前轉頭對安陽兄妹:“到了,我家就在灣裏。”郭子忌在安陽兄妹家養傷已經一個多月了,剛好些就急著要到燒坊灣,安落不放心他一個人走就要一起來的,安陽看著妹妹要來也就沒什麼便跟著也來了。
“這灣裏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前兩聽廊溪裏的人都在談論燒坊灣的事,周圍附近的人都人心惶惶的。聽官兵都來了,但是那些賊人依舊沒抓到。官兵幫忙把燒坊灣裏的人收屍時幸好遇到躲在山裏生還的人,為逝者銘名立了碑。那些活著的人不知道有沒有你的父母。”安陽把自己知道的都了,也嚐試著安慰郭子忌希望他不會太過於悲傷。
郭子忌聽了安陽的話後,立即加快了腳步向著灣內走去。燒坊灣並不算大,但也有三十多戶人家兩百多口人,可現在全都付之一炬。沿途全是燒毀的房屋,郭子忌卻並沒有停下腳步。在他心裏完全沒有想法去看看破敗的房屋裏有什麼完好的物品,也沒有在意因雨水而變得泥濘的路會有多滑。在他心裏隻想有個答案,那個在養傷期間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的答案。
“快到了,快到了,爹,娘,一定要在啊!”快到郭子忌的家的那段路,他幾乎是用跑的,路太滑摔倒了兩次弄的一身的泥。可是映入眼簾的依然是燒毀的房屋。“爹!娘!你們在哪?爹!娘!”
郭子忌喊了幾聲,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可是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子忌?真的是你啊,你還活著,老保佑。”一個中年人從隔壁的廢墟裏探出頭到。中年人體型壯碩,雖是秋季卻穿著單薄的衣衫。衣衫有些陳舊和破損,左手包著青色的布被血染成了深褐色,很明顯這隻手是斷了的。
“常懷叔!太好了,你沒事吧,你的手?”郭子忌看著常懷有些驚訝的。在燒坊灣裏是按著族譜取名的,郭常懷是常字輩,郭子忌是子字輩,所以郭常懷是郭子忌的父親那一輩的。
“常懷叔!有看到我爹娘嗎?我和他們走散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郭子忌急切的問到。
郭常懷看著郭子忌猶豫了下,隨後歎了口氣到:“在後山的那片竹林裏,大家都在那呢。”
郭子忌轉身便朝著後山跑去,郭常懷搖了搖頭看著郭子忌越跑越遠:“唉,子忌還那麼就要承受喪親之痛,但至少他還活著。可是和他相比我家的子預和子嵐卻”郭常懷喃喃自語著,右手捂著臉眼淚卻從指縫流下。
郭子忌邊跑邊期待著,可來到後山的竹林前,整個人都愣住了,映入眼簾的並不是朝夕思念的父母而是一排排的墳墓。郭子忌感覺胸口慌悶開始了嗚咽,身體似乎不受控製的開始抽動起來,目光在眾多墓碑前掃過。他找到了父母的墓碑後整個人癱軟了下來,趴在父母墳前痛哭流涕。他的哭聲牽動著竹林外的兩個人的心。
安落剛想過去安慰郭子忌便被安陽攔住了,安陽搖了搖頭:“讓他哭一會兒吧,先別去打擾他,每個人經曆這種事都需要一個過程。等他哭累了,睡著了,我們再過去。”
“嗯!”安落點了點頭停下了腳步,可目光卻從沒有離開那個傷心欲絕的人身上。
三後。
燒坊灣一處山洞裏,郭子忌坐在幹草蒲上背靠著岩壁,目光無神的看著洞頂,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安陽拿著烤熟的地瓜遞給郭子忌,郭子忌似乎是出於身體的本能接過了地瓜皮都沒撕就咬了一口。
“喂,你不覺得燙嗎?”安陽喊了一聲像是在提醒郭子忌。
郭子忌這才回過神,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好燙!”
安落在一旁看到了嗬嗬的笑著,走到郭子忌的身邊幫他把烤地瓜的皮撕下來,還吹了吹遞到了郭子忌的嘴邊。
“謝謝!”郭子忌又咬了一口:“好甜!”
“是地瓜本身甜啊還是有人喂你甜啊?”安陽作為安落的哥哥看著自己的妹妹給別人喂食物心裏自然有點醋意。
“哥哥!”安落白了安陽一眼有點害羞的把地瓜放在郭子忌的手裏便走到篝火另一邊吃著自己的那份地瓜。
“對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安陽將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看著郭子忌著。
“不知道!”郭子忌的表情有些漠然,一直依賴著父母的他並沒有什麼主見,突逢變故誰受的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安陽將自己手裏的地瓜一口吃完:“同是涯淪落人,我們也算難兄難弟了,以後我們就一起生活吧!”
郭子忌並沒有什麼,表情依舊木然,看不出喜悅和厭惡隻是嗯了一聲。
“前些年我在教書先生那聽人起過,他們這世上有修仙的地方。”安陽完便看著郭子忌,他發現郭子忌的眼神裏有了些許光彩。
“修仙?真的有神仙嗎?神仙能讓死去的人複活嗎?在哪能找到神仙?”郭子忌迫切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