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整容是一件很漫長而痛苦的事情,不管是對容澤還是對他身邊的人,尤其容澤的脾氣日漸暴躁,將來更可能因為疼痛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這種情況必須有人時刻不離地陪著他,而對那個人來說,恐怕就要經曆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

毫無疑問的,要陪著容澤度過那漫長的恢複期的人,肯定就是這個女孩子。

王醫生有些不敢想象她會折磨成什麼樣,雖然心有不忍,但是他也不能違背老爺子的意思,隻好告訴顧昕然:“複健需要的時間比較久,大少爺的情況又有些特殊,要完全康複,大概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吧?”

“要這麼久啊。”顧昕然有些為難,低著頭小聲地嘀咕,“那我也要在國外待兩年了。”

王醫生點點頭,道:“有大少夫人陪著,大少爺應該會好的快一點。”

顧昕然咬了咬嘴唇,她一點都不想陪著容澤去。

她長這麼大,唯一一次離開家鄉那個小縣城,就是被劉金貴送到容家,隻知道她現在在b城,但是對於b城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根本就毫無概念,更別說國外了。

對容澤他們來說,可能出國就跟出家門一樣,但是對她來說,那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不同的語言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人,她覺得自己肯定沒辦法適應,而且還要每天對著做複健的容澤,光是想想他那個脾氣,顧昕然就忍不住要發抖。

王醫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也無能無力,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勸道:“大少夫人也不用太擔心,去了歐洲以後會習慣的。”

顧昕然魂不守舍的點點頭,轉身走回了容澤的房間。

王醫生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可憐她,搖著頭無奈地下了樓。

顧昕然回到房間,看了看倚在床頭上看書的容澤,鼓了半天勇氣才走過去,陪著笑說道:“大少爺,我……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容澤看了她一眼,“說。”

顧昕然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你去歐洲治病,能不能別帶我一起去?”

容澤放下書,有些嚴厲地看著她:“誰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沒有”。顧昕然搖著頭,有些自卑地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從鄉下來的,本來沒見過什麼世麵,國外就更不用說了,去了之後隻能給你添『亂』,不如就帶別人去吧?”

容澤嗤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帶你去是想讓你去做什麼?談生意?還是做翻譯?不過是讓你去照顧我,就跟在家裏一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我不出門你也不能出門,不過是換個病房而已,不用想太多。”

顧昕然有些委屈,“可是王醫生說要兩年那麼久。”

“兩年怎麼了?你可別忘了,你那個爹可是收了錢把你賣給我了,別說兩年,你這一輩子都得留在我身邊,勸你還是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不然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顧昕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容澤說的也沒錯,劉金貴確實收了錢,買賣已經成立,她確實沒什麼自主的發言權,容澤讓她做什麼她就必須做什麼,在這個家裏,並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就連想找人幫忙,都似乎找不到。

羅嫂雖然關心她,但也不過是個下人,沒有什麼話語權,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或者可以去求求容城,他對自己好像還不錯,去求他幫幫忙,最好能讓容澤不帶自己去,畢竟如果真的去了,那就兩年不能見到他,回來以後說不定他都結婚了,自己就更沒希望了。

想到這裏,她就決定一定要找機會請容城幫忙,原本可以趁著今天下午畫畫的機會跟他說,但是他生病了,估計是不會去小花園了,也不知道他的病什麼時候能好,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偷偷溜去他房裏了。

於是到了下午兩點,顧昕然在樓梯口徘徊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容城的影子,想想他大概是不會去小花園了,隻好有些沮喪地回了房間,趁著容澤睡覺,拿了工具出來偷偷畫畫,可是沒畫上幾筆,就聽見有人敲門。

顧昕然有些奇怪,容家的人都知道這個點容澤要午睡,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有人來敲門的,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等了好一會兒才確定是真的有人敲門,匆匆忙忙地放下東西跑去開門,就看到羅嫂站在門口,臉『色』有些難看,朝房內看了看,見容澤還睡著,小聲道:“跟我到樓下去一趟。”

顧昕然點點頭,小心地帶上門,跟著羅嫂往樓下走,問道:“羅嫂,出什麼事了?“

羅嫂歎了口氣,道:“下去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