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離開正陽宗,意味著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你都不能回來。”
“而且,若要解決掉你體內的麻煩,定會困難重重……”
路飛翻了翻白眼,此時在他身前領路的老王好似換了個人,喋喋不休的厲害。
在正陽宗生活了十八年,若一點感情都沒有絕對不可能,但習慣了高冷少言的師父,習慣了嘴裏沒個正形的老王,路飛倒也活的有滋有味。
看著猶自在囑咐事情的老王,路飛不由得打岔。
“老王,我該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骨肉?怎的這還沒走多遠呢就一頓囑咐,不像你的風格!”
“呸。”
老王狠狠吐了口唾沫,開口道:“我啊,是怕你子離開西橫州不出二裏地就讓人削了腦袋!不知好歹!”
若在平常,針尖對麥芒的老少二人絕對會因為這幾句交談大開風度,定要決出個勝負才罷休。
光正好,二人行進的速度保持不慢,很快就已經離開了桃花鎮的地界,意味著離開了正陽宗。
“現在正魔兩道都蠢蠢欲動,也不知這西橫州誰會先遭殃。”
老王著,眼角餘光正瞥到路飛身後的背簍。
一抹雪白的影子悄無聲息的竄入其中,有若輕雲,路飛連分毫都未察覺。
哦,原來這山上的吉祥物也喜歡飛,還算不錯。
目不斜視的老王心頭嘀咕,仰頭灌了口酒,這件事他不打算與路飛明,隻當是正陽宗留給他的一道護身符了。
“按宗主法,我先帶你去舍成寺看看,拜見一下老住持……怎的愁眉苦臉?你不願去?”
路飛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眉眼都擰成了一條線。
“以後很有可能喝不到桃花釀了,你我愁不愁?”
“把我話當放屁,你是咋做到的!”
瞧著老王有怒火中燒的衝動,路飛連連點頭,笑道:“不就是個舍成寺麼,去!但咱先把話撂這兒,你們兩個老貨若是想讓我去吃齋念佛,休怪我當場拔劍自刎!”
“你若開心,便是晴。”
路飛當場就木了,直勾勾的盯著老王,努力幻想這老貨當年是個何等風流的人物。
後者卻不自知,撩了撩油膩的頭發,扣了塊鼻屎也不知隨手擦在了哪裏……
西橫州,舍成寺。
寺後院一座稍顯破舊的偏殿,牆角旮旯落滿了灰塵,唯獨蒲團與佛像卻依然展現如初,立在正堂中大方光明。
最中央的蒲團上坐著個須眉皆白的老僧,握著手中一百零八菩提子念珠,口中默念大自在金剛經。
“元辰大師,正陽宗飛劍傳信來,有一師弟前來拜訪。”
一個年紀不大的僧恭敬的站在殿外,眉目清淨利落,有種出水蓮花之感。
片刻,老僧緩緩起身。
“六蓮,你自去前院稟告一聲,之後就在前院候著吧,等他們來了直接帶到我這裏來即可。”
“弟子遵命。”
元辰大師看著緩步離開的六蓮,心生滿意。
卻又微皺眉頭,手中一百零八顆念珠突然開始加速轉動起來,大段大段的經文從他口中背出,微微佛光籠罩其身,有種光明暖意在這偏殿內散開。
半晌,背誦佛經的元辰大師抬起頭,眼角皺紋又多了幾分。
“因果循環,此乃定數,無人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