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劍典》迷蹤(1 / 3)

大漠黃沙,敦煌郡城外,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行走在黃沙之上。風卷塵沙,卻擋不住此二人的身影。

“妖僧,《劍典》就在我身上,你有本事就來拿吧,老朽這身子雖然殘破,但殺你還是綽綽有餘。”前麵一人突然駐足向身後的番僧道。

紮巴羅雙手合十,陰鷙一笑,然後拜道:“久聞文正先生大名,先生何須動怒。僧隻想借先生的《劍典》一覽,僧向來對中原武學的興趣及其濃厚,隻想向先生請教一二,互相印證武學罷了,先生又何必這般大動肝火呢?”

文正先生聽罷大怒道:“我呸!紮巴羅,若不是老夫身負重傷在先,我現在就一劍滅了你這頭畜生。你害我全莊上下身中劇毒,還有臉談請教二字。這筆賬老朽遲早會從你身上收回來的,咳、咳、咳。”隻見文正先生怒氣攻心,一口毒血湧上鼻腔,身形有些不穩。

眼見有機可乘,紮巴羅喝到:“既然先生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僧無禮了?”

話音未落,紮巴羅以手代刀,身後內力狂湧,如鐵塔一般的身影襲向文正先生身前。文正先生知這番僧先前迫於自身劍道威勢不敢欺身上前硬拚,這才一直吊在自己身後耗著,如今蝕骨腐肌散的毒性隨著自己連日的運功,已經到了最後的毒發之時。這番僧顯然也已經被磨的沒了性子,如今竟敢主動上前試探自己。

紮巴羅刀式劈砍如織,羅地網式挾著連日來的躁動與急切籠罩著文正先生。饒是文正先生提前察覺出這番僧偷襲的動機,身子還是慢了一些,被其打了個措手不及,身形有些慌亂,護在胸前的雙手急忙運功抬起,這才堪堪擋住麵門的一招梵門刀法。隻可惜文正先生這二十年來未曾再習練《劍典》上的招式,一心一意感悟劍意,使得如今招式變換上落了下風。紮巴羅見偷襲不成,左手變刀為掌,一記烈日陽掌拍在文正先生胸前。文正先生頓感不妙,剛提起來的一口內力霎時間已被震散。眼見紮羅巴已招式盡出,文正先生顧不得再提一口內力,右手五指並攏,內力激出帶著無匹劍意刺向紮巴羅胸前。紮巴羅僧見老家夥仍有餘力不禁後怕,連忙抽身後撤,後腳不敢有絲毫停頓。劍意無匹,但著實弱在內力不足,倉皇發出,後勁不足,隻刺穿紮巴羅左肩。

文正先生望著吐著粗氣,正運功止血的紮巴羅,心下不免歎道:“一世避禍避不過,到老還需衣染血”。

紮巴羅此刻心中大駭,那一式簡簡單單的劍招明顯力有不逮,卻還是將自己逼退到如此狼狽的境地。左肩的疼痛和胸口的沉悶讓紮巴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害怕這老家夥是不是還有什麼更厲害的絕招等著自己。《劍典》,他一定要拿到手,他要成為下第一,讓那群瞧不起自己的老禿驢見識自己的絕世武功。瘋狂的貪念壓製住了恐懼,左肩的疼痛反而讓紮巴羅冷靜下來觀察這蓄勢待發的文正先生。紮巴羅心道:“老家夥力有不逮,不得剛才我是偷襲得手,實際上他早已久不習武,空念著什麼劍意武德,內勁衰弱,我隻需避開那邪門的劍氣和招式。單憑身法,此刻我實不弱於他多少,要想辦法跟他耗下去,決不能再跟他硬拚”。紮巴羅抬頭看了看空的烈日,高溫和滿的黃沙正在逐漸拖垮麵前的對手,他縱有絕世武功,也逃不過數。

紮巴羅僧恍惚間憶起大梵王臨終前的那番喃喃自語。

爐香乍熟,大光明殿的正中端坐著一位老僧,筋骨形正,卻透著一股難以阻擋的死氣。老僧身下匍匐著數十弟子。殿內四周有誦念經文的長老,大梵音低沉。老僧正是竺第一佛王的大梵王修多利。自遊曆中土回返竺後,匆匆傳位後,便在高廟一坐不起十餘載。如今當值油盡燈枯、死生相會之際,大梵王終於開口道出當年中土之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