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寧靜所吸引,被絆住了腳,因為她知道美景並不常在,而人也並不能長久。
所謂的但願人長久,也不過是個借酒抒情的幌子,我們在意的不是美景,亦不是長久的問題,我們在意的是在這轉瞬即逝,短暫的生命裏,有沒有人值得你不走。
無意中看見,水中洋洋灑灑的飄零的幾片,零零散散的桃花,怪不的空氣中總有一絲傷感的味道,這淡淡的桃花香氣,是桃花的傷感之情,所以散發出如此令人斷腸,為之一泣的感覺。
人們在桃花綻放的時節,去做詩,去飲酒作樂,以桃花為美人的比喻,然在這凋零慘敗的時節,滿目的蒼涼及悲愴。
在這淒涼的時節,或許更多的是一種心中那若有若無,荒蕪的感慨。
靜靜的坐在湖邊的螢石之上,微風拂過岸邊的垂柳,柔美的枝葉輕輕的舞動起來。
桃花時節,清明雨上,君尚且好。
“咕咕,”就在這時她才意識到,她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但是現在她卻沒什麼胃口,雖說是她現在比較餓。
清瘦的身影若風撫柳,喧鬧的知了聲,更是使她有些不適。
恍恍惚惚感覺到自己回到了,畫院。
苑袖回到房間,雖然昏睡了一會兒。但是仍然是放心不下,玉城回來時的內心恐懼,苑袖全都看在眼裏,她的眼神雖然是十分的堅定。
但是她眼睛中的血絲,依舊是不能輕易遮掩的,她知道昨晚她一定哭過。
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自己一個人慢慢的忍受,她承認玉城是她見過,最能夠忍受痛苦的人。
“不是讓你趕緊睡覺麼?”玉城一進畫院,便看見苑袖侯在大殿的門口。
青黛眉微微的皺起,眉目之間有些幾絲怒氣,真是個讓人心疼的丫頭。
玉城輕歎一口氣,低著頭不說話,轉身坐到藤椅子上。
苑袖知趣的給她倒茶,貼到她的身邊,撒嬌似的給她輕捏著肩,她這陣子又清瘦了許多。
顧淮月進門時,隻見她像是幹了一夜苦力一般,累癱在藤椅上。
腦袋上輕輕倚靠,纖細的玉臂支撐她像是要炸了的腦袋。
不滿似的撅起小嘴,雙手按著太陽穴,一副痛苦難奈的樣子。
她現在想要安靜的睡一會。
顧淮月看著她靜靜的趴在桌子上,前所未有的溫柔安靜。
不覺得在門外站了許久。
苑袖也確實是一個認真的姑娘,果真是認認真真的給玉城捏肩,就連顧淮月在外麵駐足了許久,都沒有察覺到。
她有些倦意的打了個哈欠,看著已經熟睡的玉城,想要去給她披一件外衣。
看向門外之餘,無意中發現了顧淮月,嚇得她連忙慌忙的蹲下身,請安。
顧淮月將自己的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張揚。
看著一步步,似是踏著清風前來的顧淮月,苑袖心想。
公主睡得實在是太不是時候,公主如果知道二皇子來看望過自己,一定會特別開心的。
顧淮月一步步靠近那熟睡的人,隻見玉城就想一隻熟睡的小貓一般,安靜且均勻的呼吸聲,呼吸起伏十分平緩。
知道她肯定是睡得很安穩。
直到走到她的麵前,纖長的眼睫毛像蒲扇一般,遮擋住她原本似是明月一般的明眸。
看到她的細碎的頭發緊貼在兩頰,伸手為她拂去額頭的汗珠。
然而在觸碰她的臉時,他的眉頭一緊,怎麼會這樣的燙手。
這樣的溫度,肯定不是一天造成的,最起碼也要二天。
她肯定知道自己發燒了,但是她為什麼不去看病,也不願意告訴別人。自己強撐了三天,這樣的女人不禁讓他有些震撼。
他便十分嚴肅,如同是質問的語氣一般,問道。
“她發燒了,你知道麼?”
“我不知道。”苑袖的臉上先是一驚,緊接著是十分委屈的低著頭。
“她昨天一夜未歸,你也不知道到底去哪了?”語氣中愈加濃烈的嚴肅,以及內心壓抑不住的怒氣。
“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不知道。”苑袖一下子跪倒在顧淮月的身前。
此時,玉城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早就沒了意識,依稀之中聽到一點聲響,但是卻是睜不開眼睛。
顧淮月輕輕抱起玉城,動作十分的小心,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開始關心這個女人,她發燒了自己又是為何如此擔心。
“去太醫院,找太醫來。”顧淮月用急切的語氣,叮囑著。
“對了,一定要找陳太醫!他的醫術最好。”再次強調後,苑袖急匆匆的便跑出了畫院,前往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