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來,顧江湛我還是想問問你,我們的過去,到底算什麼?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如何打開,坐在四角天空裏,周圍是無盡的汙濁,思念著窗外的人。
我總是想著我們的初遇,在那顆樹下,我坐在座椅上麵誦讀著一首詞,你走過去,對我說,“是張先的《千秋歲》嗎?”
我人抬起頭,映上你的目光,眼睛裏的星星太跳動,隻是那一眼,讓我跌入了星辰,無法抽身。
是你給了我愛情,也是你,毀了我的愛情。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劉黎對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正在思考自己穿什麼樣的衣服能與顧江湛相配。
“阿姨你說什麼?”她吃驚的將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顧夫人問道。
劉黎笑笑不吭聲,一步步慢慢的走了進來,身為顧家的太太,顧江湛的母親,竟然要放下威嚴一次次的忍受著這個極為不討喜的女人,她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毫不起眼,沒有家室,沒有外貌,沒有一點足以發光發亮的的特質能配上自己的兒子。她不明白,這女人到底給她的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一向冷酷無情的兒子對她喜愛有加,甚至為了她不惜與自己次次作對。
是得換個方式了……
“白蓧啊,你覺得,你配得上顧江湛麼?”劉黎挑眉問道。
“我,阿姨,我……”白蓧低下頭不知如何作答。
“你看,你就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怎麼可以嫁給優秀的他呢?”劉黎嘲諷的看著因為緊張而抓著禮服的衣角不放的人,“我再問你,你知道我為什麼同意你們訂婚麼?”
白蓧聽到這句話,疑惑的抬起頭。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不失去我的兒子”帶著傷感的話語落入白蓧的耳朵,這讓她感到心生愧疚,“對不起,阿姨,我沒有要這樣的”。
“不用對不起,我,永遠都不可能接納你,既然你這麼看不清情況,那你就做好噩運來臨的準備吧”。
“什麼噩運,阿姨?阿姨!”
刺耳的刹車聲,將她驚醒。
白蓧坐起來,用被子緊緊的裹著自己發抖的身體,又是這個夢,這麼多年了,這個夢一直在反反複複的折磨著自己。
四年前。
車禍現場,下著傾盆大雨,人來人往的中央大街上擁擠不堪,而此刻的夏邑路口,擠滿了看熱鬧了人群,地上殷紅的血隨著雨水蔓延開來,地上的女人穿著白色的晚禮服,長發灑落在馬路上的泥水裏,旁邊蹲著一位年輕女孩兒,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雙手沾滿了鮮血,似乎是緊張得忘了掉眼淚。
“媽!”來人撥開人群,抱起躺在地上的人“叫救護車啊,你們都死了麼!”
極速而來的救護車,呼嘯而過的緊急鳴笛聲。
白蓧看向麵前的一切,隻覺得天昏地轉,發生了什麼嗎?他來了?她跌跌撞撞的跑向即將開走的救護車“阿姨!阿姨!湛哥哥,阿姨她怎麼了?為什麼,到處是血?”。
顧江湛看著小臉蒼白,頭發淩亂不堪,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沾滿泥漿的雙手,而心裏卻是滿腔憤怒,“你滿意了嗎?滾!”
救護車關上了車門,白蓧一個沒站穩坐在地上,看著救護車呼嘯離去,她站起來,追著漸行漸遠的車,又或是,同樣漸行漸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