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
無人應答，當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文在山之前替答到被查出了，這次點到他就讓他起立站著了。
“入學四節課，缺了四節嗎。”
嘭。
戴眼鏡的女老師把花名冊合起來，推了推反光的眼鏡。
聽到這低沉中似乎帶著怒火的聲音，文在山打了個寒戰。
怎麼又碰到她了！
去年文在山上學期剛開始時，也是碰到了這個號稱“北海工圖第一魔鬼”的老師，著名曠她課必會學業暴斃的孫畢晨副教授。
工圖，全名工程製圖，是在進行機械設計的時候不可或缺的工具，沒有工圖，就不可能造出合適的零件，在大一上學期，這是重要課程，一周會安排三節。
上一周蘇陽沒來是因為去了圖書館，這一周的這節課蘇陽也不知道為什麼，說要在宿舍研究研究榜單排名，讓文在山自己來了。
“陽啊。”文在山心都一顫一顫的，這個老師的凶名全校都有耳聞，蘇陽撞到她，那算是完蛋了，“自求多福吧。”
“你是他的舍友？”孫畢晨又推了推眼鏡，文在山除了白色反光，連她的眼都看不見。
“是。”文在山老實回答。
“十分鍾，不論什麼原因，通知他立刻來。”孫畢晨停止授課，“我見過不來上課的，但從沒人敢開學就翹課，我不能助長了這股歪風邪氣。”
文在山身體僵直，整個班級幾十號人也是大氣都不敢喘。
“得罪了孫教授，真是太慘了。”有人替蘇陽惋惜。
“真是，開學就不來，太不給老師臉麵了。”
上了大學後大家嘴上都把了門，所以倒沒有幸災樂禍，大部分人還是惋惜和可惜的口氣，覺得蘇陽太不珍惜機會了。
“聽不懂嗎？”看到文在山還不行動，孫畢晨放下教杆。
文在山隻得掏出手機，給蘇陽發超信。
“兄弟，快來3號教學樓101，你被魔鬼盯上了。”文在山寫到。
“什麼？”蘇陽回複得很快。
“工圖老師要和你麵對麵喝茶。”文在山餘光掃了眼孫畢晨，看她這個樣子，是想要殺雞儆猴了。
“五分鍾。”蘇陽回複完，就不再說話。
文在山對著孫畢晨點點頭，孫畢晨沒回話，拉了把椅子坐下。
吱。
五分鍾不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生風塵仆仆地推開門。
大家倒是都認識蘇陽，北海軍團戰的榮譽指揮，至少能在新生中有幾個月的熱度。隻是大家都沒想到，蘇陽居然膽子這麼大，開學之後，翹掉了所有的課。
每節課的點名，蘇陽必然在沒到的行列裏。這讓全班變相地再次記住了他。
“報告。”蘇陽瞅了眼密密麻麻的班級一眼，麵不改色心不跳。
剛剛在宿舍設計自己的“龍傲天大計”，就被文在山叫來了，在路上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這種情形，一點都不慌。
孫畢晨像是沒聽到他的報告，盤著二郎腿，昂頭看著他。
“表麵粗糙度的常用參數。”
“什麼？”蘇陽愣了愣。
“表麵粗糙度的常用參數。”孫畢晨重複一遍。
蘇陽皺了皺眉頭，這老師什麼意思，來這麼一句話，讓人摸不清頭腦。不過好在他頭腦敏捷，很快就猜透了孫畢晨的用意，這是在考驗他，或者，等他出醜。
“就這？”蘇陽默默地在心裏笑了笑。
“輪廓算術平均偏差。”
“分析方法。”孫畢晨頓了一下，不過她沒什麼劇烈表現，開始問第二個問題。
“形體分析，線麵分析。”
“螺紋軸線的剖切麵上螺紋的輪廓形狀叫什麼？”
“螺紋牙型。”
“工程常用投影方法？”
“中心投影法和平行投影法。”
......
孫畢晨一個又一個發問，蘇陽對答如流。
班裏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兩人在這裏你問我答，要知道這些問題，隻有很小一部分是孫畢晨教過的，孫畢晨的問題從教過的那些一直延伸到整本書的最後一頁，可蘇陽全都回答下來了。
“......”孫畢晨不說話，但她雙腿並攏，再也不是剛才那樣輕視的態度。
“會不會Auto AD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