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西南邊陲,雲南承宣布政使司首府昆明。
自三年前開始,緬甸就不停寇邊,隻是前年冬,大將劉鋌奮力廓清,大敗酋首,這才使得邊境稍安。
此時街道上人來人往,繁華異常,一列馬隊穿行而過。
一威武大漢騎在馬背上,身後還跟了不少隨從和家眷,從總兵府一路出來,街上行人,凡是見了他的,都唯恐避之不及,真如看鬼一樣看他。
但是此人卻絲毫不以為意,依舊騎著他的高頭大馬走在前麵,這時他的心腹手下謝世祿在一旁歎了口氣,這一歎氣不要緊,不知因何緣故自己騎了多年的黑馬卻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嘶鳴一聲就朝著人群中衝去。
街上的人群見狀,急忙四散奔逃而去,然而人如何能跑的過馬?眼看有幾個百姓就要遭殃,這時身後突然有一股大力替自己拽住了韁繩,謝世祿驚慌間回過頭來一看,正是自己跟隨多年的上司。
謝世祿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不覺又對這位老上司多了幾分敬佩。
“你隨我征戰這些年,這怎麼連馬匹還能控製不住?”大漢責怪道。
謝世祿不敢吱聲,抱拳謝罪。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哪來的衛兵已經到了馬隊跟前。
為首的一個長官走到馬隊麵前,高聲喊到:“此馬隊何人牽頭?速速出來話。”
謝世祿見狀,調轉馬頭,來到那人麵前,也喊道:“你是何人?連副總兵劉大人也不認識嗎?”
“你就是劉鋌?”
“我身後的才是劉鋌大人,我是他的副將謝大人,把你那對招子放亮點!”謝世祿大吼道。
不料那軍士卻嘿嘿冷笑兩聲,毫不在乎的:“原來就是個副將,也敢在本大人麵前大呼叫,你家主子現在不過也就是個剛被貶職的遊擊罷了,還輪不到你跟我話,還不速速退下!”
“放肆,反了你了!”謝世祿著便順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見狀,兩邊的軍士瞬間劍拔弩張,形勢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這時在一旁觀望了許久的劉鋌終於開口了,他騎馬來到兩人麵前,低沉著嗓音道:“我知道你,我早年曾在土司思順的營帳中見過你。”
那長官聽了,臉色微變,稍有些遲疑,繼而又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蠻橫的:“是又怎樣?不過是個遊擊,也敢在城中縱馬傷人,按大明律,相關人等都要治罪!”
那長官話音一落,周圍街市上竟不約而同的響起了喝彩之聲,謝世祿把眉一橫,怒目向周圍掃視了一圈,這才又安靜下來。
“真是一群刁民,劉大人,此人故意刁難我等,我看剛才黑馬受驚也是這些人等所為。”謝世祿忿忿的。
劉鋌卻不表態,那長官要拿人,但是眾軍士攝於劉鋌的威名,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空中飄來幾片烏雲,頓時狂風大作,氣反常了起來。
圍觀的民眾漸漸退去,從中間讓開了一條道路,這時隻聽得一聲“巡撫大人駕到”聲傳來,兩邊百姓於是分分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