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上的麻布袋被用粗暴的手法拽下,臉部皮膚被劇烈摩擦的疼痛感這才把唐居易從昏迷中喚醒。
“唐居易,南方楚江人,年二十,就讀於京都城建學院,父母健在......”
一道沙啞而帶著調侃意味的聲音在這個不大的房間內響起,令唐居易從剛清醒的迷茫中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地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就看見自己被用精細的手法捆在了一張死死固定於地麵上的鐵質座椅上,而麵前的破舊方桌對麵,則端坐著一個看不見麵容的男人。
說他看不見麵容,是因為他的臉上帶著一個製作粗略的兔子麵具,仿佛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上交的作業那般簡陋,隻由一張勉強看得出兔子形狀的紙和一根皮筋構成。
而說他是男人,自然是因為他標準的男性嗓音......不過也不能排除有哪位倒黴的女孩兒天生就能如此粗曠。
唐居易喘了幾口氣,口幹舌燥的感覺和昏暗房間內不知何處傳出的的滴水聲相混合,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心理不適。
雖然弄不懂自己身上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是此刻的狀況顯然不是很樂觀,而對麵那個帶著兔子麵具的男子也用一種很奇怪的口吻說出了自己準確的個人信息,更是讓唐居易心頭不安。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有顯赫的家境,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去繼承的隱形財富,更沒有什麼跟他有著深仇大恨的人。
可以這麼說,如果有什麼詞語可以準確定性唐居易這個人的存在價值,那麼隻有【人民群眾】最為貼切。
突然被人用不知名的手段弄到了一間密閉的屋子內,手腳還被嚴嚴束縛,看對麵人的樣子似乎不是善茬,唐居易也是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做些會讓局麵更糟糕的舉動。
“不能叫喊......萬一對麵這個人是什麼狂躁精神病患者,聽到過大的動靜很可能就會一怒之下抽出刀子把我砍了......”
唐居易很是緊張,渾身的血液流動比平時更為迅速,砰砰的心跳聲不算輸送著滾燙的血液到大腦,讓他太陽穴處漲得發疼。
“我之前明明還是在自己租的房子裏,但是現在卻被監禁著,所以很有可能是遭遇了綁架......”
看著唐居易不斷試圖理解著自己的處境,這個帶著兔子麵具的男人也是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五官中唯一裸露出來的雙眼裏滿是看待羔羊般的意味。
“我來幫助你理清一下思緒吧。”
兔子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唐居易的思考。
“你現在正身處於我為你量身打造的一處遊樂場內,為了避免你拒絕與我進行遊戲,我隻能遺憾地先限製了你的人身自由,再來嚐試與你進行溝通。”
兔子男用帶著歡愉語氣的聲音說出了這一段話,但是其中的內容怎麼聽怎麼詭異。
“是這樣的,這個遊樂場和外界的聯係是被絕對切斷的,所以你大可以放棄向外頭的人尋求幫助的想法。另外,為了讓你仔細體會遊樂場中各個項目的樂趣,我也收走了你的手表,還有其他任何可能造成意外情況的物品。”
唐居易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左手腕上的運動手表不翼而飛,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自己此時身處的位置、時間,無法判斷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唯一可以依據的,就是對方口中所說的“遊樂場”。
聯想到這間昏暗屋子的詭異氛圍,還有怎麼看也不像是遊樂場的布局,平日裏閱讀量頗為豐富的唐居易很容易就明白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
看起來,這個戴著兔子麵具的男人精神狀態極不正常,而且從他剛才的言語中不難看出,他似乎是用了綁架、拘束、限製自由的方式來強迫他人進行所謂的“遊戲”。
而他口中的遊樂場......可能也僅僅隻是對於他而言算得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