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隻剩下幾天的壽命,為什麼還要用自己這少的可憐的時間,去幫助別人。不覺得很可笑嗎?”老人不由的問道。
“那你呢?明知道我這個人快要死了,卻還是把那些事情告訴我,希望我幫助你。你自己難道就不可笑嗎?”
歐陽海雲一聽這話不由的笑著回道。而老人也跟著他笑了。隻是老人的笑是一種勉強的笑。沒有歐陽海雲笑的那麼爽朗而已。
歐陽海雲終於可以像天遙笛人那樣的去笑,去快樂的笑。把一切的憂愁和煩惱埋於心中,讓一張笑臉去隱藏自己最最真實的感受與想法。
他想讓老人開心一點,讓老人不要因為自己現在的處境而同情自己。就如同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告訴天遙笛人,自己已經中毒很深很深。反而,一點都不著急的陪這個朋友喝喝酒,聊聊天。並替那人的小師妹擔心。
他似乎對自己的一切都那麼的無所謂,卻唯獨對別人尤其是自己朋友的事情很上心。
他是一個傻瓜,一個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瓜。
他的好朋友們,幾乎都這樣的評價過他。但還是會選擇跟他做朋友。
因為,交一個傻瓜做朋友,好過去結交一個有心機的聰明人。
況且,這個傻瓜對他們還不錯。也是他們在這個人心叵測的江湖裏,一筆可以永遠珍藏,永不貶值的財富。
當花瓣漸漸褪去鮮豔的顏色的時候。也就是它慢慢枯萎的時候。
隕落的花瓣就如同他的生命一般,已經快要走到了一生的盡頭。
七片不同顏色的花瓣組成的花朵,已經變成了五片。就連那第五片花瓣也已經開始消失。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還有最多四天左右。
有可能連四天的時間都不到。
他不想去想這些東西,畢竟,這會讓自己覺得很累,很累。
此刻,他隻想著喝光這馬車上所有的美酒。然後,好好的想想自己接下來的打算。並怎樣的去阻止這一切,不讓事情進一步的惡化。
“看來,你這個人很喜歡喝酒。”老人道。
“也許吧!我隻是覺得,不管經曆什麼樣的事情。人都不能離開酒這個朋友。”
“因為,酒最懂一個人,也最能在一個人寂寞的時候陪著他。”老人接過他的話,繼續道:“其實,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喜歡一個人喝酒,喝醉了就對著酒壇子吐露自己的心事。有時候,經常被賣酒的老板罵成是一個瘋子。可是,事實上他們卻永遠不知道我之所以這個樣子卻因為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歐陽海雲道。
“對,是一個女人。”老人點了一下頭。然後,讓歐陽海雲看看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
彎彎的腰,無論怎麼樣的使勁都無法直立,看似就跟一條煮熟的蝦沒什麼二樣。
後背則看起來像是一個高高的駝峰,又像是一口大黑鍋倒扣在身上。
原本十分寬鬆的上衣,也因後背這凸起的一大塊,而撐的有些小。
他就這樣的在狹窄的馬車裏坐著,頭時常的會因為駝背的關係,而向前伸直,而雙腿和屁股則向後靠著。讓人不由的聯想到是一個坐在地上向外探著頭的王八。
有時候,覺得難受,會將後背稍微的往後一仰,想讓自己變得順服一些,但常常會因那突出的一塊,碰撞在木板上而一陣疼痛。最後又無奈的恢複到先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