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用心的在品讀自己編寫的文字,試圖感受到這種情緒的波動。
他選擇了用自己最想聽到的話傳遞出他的理解,這就是瀧一的方式。
這便是迄今為止,阪本舞白所感受到的瀧一不為人知的魅力,他收放自如的將這一方式植入到長短不一的言語中。
那麼,自己呢?
此時此刻,他一定在與朋友交談的同時,手握著手機放在桌下去編輯著回複的東西。
即使不看屏幕也能做到正常的打字,這個舉動在酬恩庵的時候她便看見過很多次。
當以往“一心二用”在多數人眼裏是貶義詞彙,形容某個人做事不認真,想要投機取巧時。
那樣的東西在瀧一身上轉變成了褒義詞。
阪本舞白認為,自己唯一能夠確信的便是這一點。
可令自己非常吃驚的是,僅憑這一點她的“失眠”一去不複返,入睡輕鬆許多。
這是為什麼呢?
為何隻是被理解這一點就能讓自己產生這樣的心情呢?
在從酬恩庵回到京都的家中,那個時候坐在金屬碰撞聲的車廂內。
阪本舞白全程一直在想的都是與瀧一在寺中的過往。
例如清晨起床後,與他人手一把掃把在陡峭的石梯上清掃著地上的落葉與垃圾。
或是起早前往宮水神社,在前往神社的山路上,見不到其他的遊客與當地人。
在春日清晨的陽光所照射光亮的石梯上,被彩色的世界覆蓋的人間仙境。
在那些灑下的金光下,在看似冰冷淒涼空無一人的前往神社的朝聖之路上。
有兩行足跡正在走向神居住的領域。
其中一個是男生,另外一個是女生。
他和她懷著從睡夢中醒來的喜悅,與對神靈,對自然的崇敬。
回憶中的兩個人在阪本舞白的心中永遠定格,可眼下不斷流逝的時間的現實讓她倍感厭惡。
一定是那幾天的相處太令人印象深刻和感到愉悅的緣故。
這是第一次和異性相處感到時光短暫和輾轉反側的經曆。
無論是這之前還是這之後,都隻有這一次是感觸深刻。
而且,這是一次怦然心動的經曆。
怦然心動的畫麵可以成為親筆寫下的情書,且是沒有轉交給對方的情書。
它與那時使用手機相機拍攝下來的照片,他所創作出來的歌曲以及臨別之際拜托他親自給自己畫一幅寫生,都一起被放在了歸來的那個書包內。
寫生在一個油黃色的紙袋裏,但自從放入之後一直都沒開封。
掀開被褥,赤腳下床,打開書包裏抽出紙袋。
在昏暗的台燈下依舊,阪本舞白目睹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寫生緩緩出現在光亮之下。
但在打開之前,她有些糾結。
她想著也許不看就這樣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是不是會更好些。
她在自己還處於少女時代的房間內欣賞著這幅栩栩如生的畫像,隻需靠近鼻尖依舊能嗅到的淡淡石墨味道。
正麵朝向自己,畫像開始毫無保留的被光穿透,這便是它的威力。
微弱在閃爍的熒光燈像無法燃燒的火焰將紙張的表麵變成暗黃色。
耳邊沙沙回蕩著鉛筆在紙上摩挲的聲音,手指撫摸著角落上簽下的名字“平井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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