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小屋中眾人訴身份 機密事到千載難逢(1 / 3)

白鍾友看向古致忠,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凝滯,待看到他並他身側費尹麵上縱橫的疤痕時,又疑慮的看了一眼萬尚誌,嘴卻抿緊不發一言。

費尹一撇嘴,不滿地看向古致忠,低聲道:“你之前不是不讓我點破他的身份?現在你自己倒是出來了。”他雖然緊低著嗓音,但在這陰暗屋當中,盤旋坐成一圈的眾人沒一個聽不到他這番話的。

萬尚誌心思一動,目光在三個老頭之間徘徊,他們認識?古致忠費尹已經有二十多年未離開島,最多出門采購時會前往大鄭極南之地橫川城,但活動範圍也不超過百裏,如何能認識遠在京都門口一座城當中的酒樓老板。那便隻有一個原因,他們是舊相識。

白鍾友嘴唇動了動,他認真地辨析著古致忠、費尹的麵容,目光沉著地打量著沒有疤痕位置的皮膚,似乎想要根據那些完好的皮膚來分析他二人的身份,但時過境遷,二十六年的時間彈指一揮間,哪怕是容貌完好,都不準是否能認出被皺紋爬滿的臉頰,更何況是被刀疤毀的透徹的臉?

“你們是誰?”白鍾友直直地看著古致忠、費尹問道。

古致忠不由笑出了聲,火光照耀下,他的雙眼閃爍著濃鬱的光芒。

“我是致忠。”

“我是阿尹。”

幾乎是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白鍾友身上突然爆發的情緒,他緊咬唇角但卻仍無法控製不斷顫抖著的嘴唇,手臂抬起指向古費二人,但整條手臂都在不停的發抖,他感覺一陣一陣的熱浪從心底湧出四溢到全身各處,且尤衝頭頂,整個人陷入一種懵懂的狀態。

一旁的會長訝然一驚,他坐直身子看向古費二人,不可置信般地詢問道:“致忠?阿尹?難道你們是古致忠、費尹?”

古致忠點點頭,目光倒是移動到了會長身上,奇怪地問道:“你認識我們?不知你是哪位?”

會長當即一行清淚劃過臉頰,痛嚎道:“古司膳、費司膳,我是您二人手下的周啊,當年還是古司膳您一把手將我提拔上來的。”

“周?”

會長緊忙道:“是我,周,周子川。”

“周子川?”古致忠頗為意外地上下打量一下周子川,不由道:“你今年應該四十出頭吧,怎麼竟滿頭的白發,蒼老的很。”

周子川臉掛淚水,哽咽的回答道:“當年一案,禦膳房中各位前輩慘死,隨後,其餘前輩對皇室灰心,也逐漸離開禦膳房並帶走了自己的子嗣,多少百年的禦廚家族就此消失。因禦膳房的空虛,皇帝下旨征辟大鄭名廚入禦膳房做事,雖然禦膳房同之前一樣熱鬧,可我卻再也沒有之前和古司膳您們一起工作的那種家的溫暖感覺了。當時白老大也心灰意冷,欲望離京遠走,我便也跟著白老大離開了新京來到了這裏,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哈哈,可能也是人心老了,所以外表也就老的快,這白頭發長得就多了些。”

聽到自己的名字,白鍾友終於從方才一直持續著的呆滯狀態脫離而出。他看向古致忠,看向費尹,目光沉著仿佛要透過那些傷疤,看清二人在二十年前完好的,本來的麵貌,但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眼睛和鼻尖有些酸癢,他忙偏抬起頭,道:“既然是致忠和阿尹,那我就不擔心什麼了,隻是,那三個年輕人又是誰?”

武就和文華都知道對方指的是自己,亦知道此人是父親早年好友,不禁由跪坐直起身子,向二人行禮道:“侄兒古武就、費文華,見過白叔叔。”

聞言,白鍾友自然是知道了他二人的身份,不禁眼角一熱,終於有一滴眼淚從眼角徑直留到下頷:“好,好侄兒!不曾想,竟有朝一日,我還能聽到你們的子孫叫我叔叔…致忠,我對不住你!當年你們逃亡後,我本有機會從你老家救出你家囡囡,可是,我終究是晚了一步……”

古致忠渾身一震,急忙問道:“她……她在哪?她現在如何了?”可是話音一落,他又十分後悔,似乎不敢觸碰一樣別過頭去:“你隻需……她過的好不好就罷了。”

白鍾友低眉長歎一聲:“她還好,現下在內人身邊,你放心,我終究是晚了一步不是指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