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和您料想的一樣，樊黎將軍率領四十萬盛王軍，出其不意，將二十萬京畿衛打得潰不成軍。
這一次淩岩手裏最精銳的力量都被咱們毀了，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華州那邊，三十萬朝廷大軍很快就到了。”
淩之堯幽深的眸子裏，看不出半點情緒來。
良久，才出聲道，“告訴風三，死守華州，十日之內盛王軍必定會趕到。若是守不住，舍卒保車。”
暗衛一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但很快斂去神色，沉聲應是。
無論王爺有什麼決定，他們隻需要執行便是。
舍卒保車，舍卒保車，這一個詞裏麵的含義太重。
死守華州，對抗三十萬朝廷兵馬，無異於以卵擊石，那傷亡……
一道腳步聲響起，淩之堯臉上帶出笑意。
“屬下告退。”說完快速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屋子裏。
蘇蕪推開門，一進來就看到打開的窗子，微怔，“方才有人來過？”
“是暗衛。”淩之堯不打算瞞著她，或者說今後無論什麼事，隻要阿蕪想知道，他都不會瞞著。
蘇蕪了然，“是盛京那邊的事情？”
“阿蕪猜得沒錯。”淩之堯溫和笑道，眼底有驕傲之色，他的阿蕪就是比任何人都聰明。
蘇蕪記得在拍賣會上，淩天野提到過此事，淩之堯的回答沒有半分掩飾，想必是已成定局。
當時她沒注意，現在想來倒有些好奇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淩岩雖然讓人很討厭，但心思毒辣，手段凶狠，也算是個人物。何況他畢竟還是大盛皇帝，如果待在守衛森嚴的皇宮，就算是四十萬盛王軍，也不見得能傷得到他。”
除非盛王軍直接打入盛京，將他從皇位上拉下來。
但是現在的情況，淩之堯再恨他，也不會如此輕易動手，不然豈不是叫北遼漁翁得利。
“本王暫時留著他的命，但讓他斷斷胳膊少少腿還是能的。”淩之堯出聲道。
“京畿衛！”蘇蕪猛地想過來，“你對京畿衛動手了？”
看他臉上浮現出來的笑意，蘇蕪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們竟然敢對阿蕪出手，該死。”
蘇蕪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絕對沒有對敵人的憐憫，看著淩之堯眼底的淩厲，有些感動。
“可是京畿衛因為我損失了兩萬人馬，我和風三秦墨他們又已經在華州駐紮，他們已經沒辦法攔住我們，為什麼還沒有退回盛京？”蘇蕪有些疑惑。
京畿衛是駐守盛京的人馬，盛京的安危有多重要自然不言而喻，沒有京畿衛的駐守等於是將自己徹底拔了利爪，淩岩是個惜命的人，不至於犯險才是。
說到這裏，淩之堯的臉色冷了冷。
“阿蕪還是低估了淩岩對盛王府的恨意，也低估了他保命的手段。”
蘇蕪微怔，這話什麼意思？
“京畿衛，何止二十萬。”淩之堯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