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盛王殿下他……”齊芳欲言又止道,充滿希望的小眼神閃閃發亮。
蘇蕪嘴角微抽,“王爺已經到靈州,隻不過被你衙門的人趕出去了。”
“什麼!”齊大人拍桌而起,怒道:“這群混蛋,竟然敢對王爺不敬!”
蘇蕪:……
您自己都還被人軟禁呢,剛才怎麼沒見這麼激動。
“王爺在哪裏,下官要親自出去迎接!”齊大人義憤填膺,堅決道。
“齊大人能出去?”蘇蕪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齊芳臉紅了紅,“咳咳,下官雖然打不過那些人,但總還是留了條保命的退路。隻不過……那條路,有些入不了眼罷了。”
於是跟著神秘兮兮的齊芳,左拐右拐,蘇蕪被帶到他口中那條入不了眼的路前,眼睛瞪得老大,不光是嘴角抽,臉都快抽了。
這是……狗洞?
見她這副表情,那廝齊大人就臉燒的通紅激動道:“下官用人品擔保,這絕對不是狗洞,這是下官用了三天三夜挖出來的逃命之路。”
蘇蕪:……
好吧,她該懷疑他有沒有人品這種東西了。
撫額道:“行了,你說說,現在靈州是什麼情況,瘟疫蔓延到哪種程度了?”
談到此事,齊芳收起眼底的哀怨,麵色鄭重起來,蘇蕪都快懷疑這截然不同的態度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沉聲道:“回王妃,情況很不好。”
眉頭一皺,“為何方才我在路上,沒見到什麼難民?”
“下官已經差人把感染的百姓送到城西郊臨時搭建的營地,派人守著,不得外出。”
微微訝異地看了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有此遠見,心裏對他的評價更高了些。
瘟疫不同於其他,若不將患病的人隔離起來,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個靈州都要成為一座死城。
“患病的百姓有多少人?”蘇蕪沉聲問道,她必須知道瘟疫已經蔓延到何種程度。
齊大人麵露為難道:“靈州是洪水災害肆虐最嚴重的地方,治理才稍稍有些起勢,就碰上瘟疫來勢洶洶,如今整個靈州人數至少減了三成。”
嘶,淩啟倒吸口涼氣,不敢置信道:“你說的是靈州?”
“沒錯,是整個靈州,不是靈州城。”齊芳麵色鄭重道。
蘇蕪皺著眉頭,她沒想到靈州的情況竟然如此糟糕。
大盛的州相當於現代一個行省,可想而知有多少人。
南方九州,靈州的富庶是出了名的,它盛產水稻,有大盛朝糧倉之稱。行軍打仗,將士未動糧草先行,所以靈州,向來很重要。
這麼個排得上名號的大州,竟然隻剩下七成人口,恐怕在四國曆史上都罕有這麼嚴重的災害發生。
“現在西郊城外,死的人不計其數,下官令人嚴加看管不得放出來,這樣下去恐怕會引起動亂,下官不知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齊芳長歎了口氣,神色間略顯疲憊。
“你做的很好。”蘇蕪看了一眼,如果不是他及時抑製隔離患病的人,恐怕現在形勢已經無法控製,“隻不過,我很好奇,齊大人的權力不是已經被太子架空了,怎麼還能壓製住這麼多難民?”
齊芳嗤笑道:“太子簍子捅大了,收拾不了爛攤子,總要有人去處理,偏偏他手下那些人大都是酒囊飯袋,早就下破膽個個避之不及,巴不得有人出來接手。橫豎,到時候被捅到皇上麵前去,也有我這個替死鬼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