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位大哥說得也有道理,咱們都走到這兒了,再回去太虧。”
“要我說,坐了這麼多次船,遇到風浪是常有的事情。”
“咱也不是頭一次坐玉家的船了,什麼時候見過他們出事兒了,要真出事兒還能瞞得住?我看,有人故意危言聳聽。”
……
眾人竊竊私語,低聲討論,看向船家的視線淡了些。
挑撥的人見風向一下子變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哪裏冒出來的貨色,敢壞他們好事兒。
“你安的什麼心,句句幫著玉家說好話,該不會就是玉家請的托兒吧?”
“哈哈哈哈……”張掌櫃突然大笑,弄得質問他的人怔住,“在下不過就事論事罷了,如果我說的話沒有道理站不住腳,誰會聽?”
“敢跟老子唱反調,不想活了!?”一言不合,頓時有人惡狠狠地威脅道。
蘇蕪看到,昨日見到的那位光頭男子立刻上前一步,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得淩厲,嚇得對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見不是對手,找茬的人惡狠狠威脅道:“你有本事給我等著!”
最後,在帶頭挑撥之人威脅的目光下,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船家寬慰了眾人半天,這才散去。
“今日多謝這位大哥出言相助,不然趙某還真是一張嘴說不清楚。”船家特地走過來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船家客氣了。”張掌櫃很熱情,大氣擺手道。
“哪裏是舉手之勞,那些人故意找茬,說不定已經記恨上張掌櫃了,這幾天張掌櫃還是小心些為妙。”船家提醒道。
和船家客氣一番,在對方萬分感激的目光下,張掌櫃一行人各自回到房裏。
房間裏,蘇蕪臉色很嚴肅,靈州之行刻不容緩。稍微一耽擱,瘟疫就蔓延得越廣,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感染,現在卻突然遇上風浪,無計可施,隻能等著。
雖然她向來不是什麼大善之人,但牽扯到這麼多人命,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阿蕪在擔心我們被困在船上?”淩之堯問道。
蘇蕪點點頭,“水路雖然更近,但遇到這種時候卻隻能無計可施。”
“本王也沒料到,會遇上風浪。不過若稍微晚上一兩日也無妨,走陸路也差不多這個時候。”
無奈道:“隻能這樣了,希望天公作美吧。”歎口氣,“唉,無論天災人禍,受苦受難的總是百姓。”
淩之堯沉默一會兒,道:“阿蕪不希望天下百姓受苦?”
沒想到他突然這麼認真,頓了一下,“如果能避免,自然最好。”
她不喜歡戰爭,哪怕前世身為軍人,她依舊對戰爭有種發自骨子裏的不喜。
突然想起,上次在白雲寺的那盤棋局,還有空悟大師的話,氣氛突然變得沉默。
淩之堯心中有恨,她一直都知道。
“可惜,若這天下連皇帝自己都不管不顧了,百姓受苦無可避免。”淩之堯淡淡道。
蘇蕪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玉家一向避免參與到朝廷的事情裏去。官商勾結,雖行事便利,但有時候卻是個深不見底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