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妮沃茲,有人叫我木頭人,也有人叫我粉藍。叫木頭是因為我的姓,或許也因為我的性格,不大貼切。而粉藍,不過是我喜歡的顏色罷了。
粉和藍,互不相容的顏色,陰鬱卻帶著暖意和柔情。正如我頭頂的空,此刻便是這般溫暖的色調。
剛落過雨,空氣很潮濕,嗅一口肺裏便布滿水汽。地麵也很潮濕,很容易摔倒的樣子。
我單耳戴上藍牙耳機,吮吸帶霧的空氣,很愜意。
其實我喜歡在這種氣在這種地方步行,除了糟糕的地麵之外,實在找不到什麼不利的因素了。暖色調的空,濕潤的空氣,高高的巷子牆壁,架在頭頂的晾衣杆,河邊戲水的孩童……
這條路采光不好,放在裏或許屬於那種容易發生搶劫或是強暴之類事件的地方。所謂人性陰暗麵,不過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偷偷摸摸幹壞事。
果然,我聽到了腳步聲,沉重而雜亂,大概……四個,五個?無所謂。可以斷定來自後方,隻要我停下腳步,聲音也迅速停止。
看來是又被尾隨了,現在的人真是麻煩。男人們總是聲稱永不匍匐於欲望,然而脫褲子比誰都快,徒勞地與欲望對抗,得到的隻有更深的惡意。
其實前幾的路上,大概也是這麼幾個人,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想確認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逆熵”一下就可以了,但我怕麻煩,我從來就不是個勤快的人。
比較尷尬的是,我恰好在巷子的中間位置,距前後出入口還要相當大的距離,而那幾個男人此刻恐怕正睜著直溜溜的眼睛,等待著享用佳肴。
既然這樣,我決定先裝作不安的少女慌張四顧,順便加速一下呼吸,對,最好大口喘息幾聲讓他們聽見。提示他們我已有所警覺。可他們作為盯梢者,未免過於業餘,好像滿不在乎地認為光線的低能見度足以藏匿他們的行蹤。
我繼續走了幾步,腳步聲快速跟上來,很明顯他們在漸漸縮短距離,仿佛在下一次停頓,他們就會暴露本性一擁而上。
我決定再給一個暗示,我轉過身去,用驚恐的眼神四顧,然後迅速向前奔跑,這不僅僅是暗示,當然如果我能跑出去那是最好不過。
可他們蠢到了極點,居然用更快的速度追過來,顯然不知道如果我這時加速跑,他們是不可能追的上的。
可我不想跑,高速的跑動會甩掉我的耳機——這個劣質產品我沒辦法戴牢。
此時,腳步聲陡然加快,快速奔跑帶來的空氣流動摩擦聲在我耳邊響起。
真是看不懂暗示。
一個男人衝上來摟住我的脖子,他高出我約0厘米,尖銳的硬胡子紮得我額頭生疼。他用準備好的毛巾想捂住我的口鼻。
我覺得此時應該尖叫幾聲,希望能有個什麼巡街的城管或是好心的住客能幫我搞定這尷尬的局麵。但我止住了,這麼做確實太不給麵子了,搞不好還會挨一巴掌——得不償失,何況這個男人還要捂住我的嘴。瞧他那副要成功的得意的嘴臉,簡直像是年輕的獵犬準備叼著獵物的皮毛對著主人搖尾巴。
那幾個男人似乎認定我不會亂喊,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也不知道這種自信從何而來。
那個毛巾已經捂住我的口鼻,輕輕一嗅,是迷藥的味道沒錯,不過好像有點濃度不足。可以理解,當今這個世道,想買到這種東西到時不難,不過是商人們想破腦袋節約成本,販們更是如此。
這迷藥的成分雖不完整,但味道還是濃得嗆鼻,呼吸未免太過吃力了。
為了防止他真的把我迷暈什麼的,而且他的大拇指摳住我的臉頰,怪難受的,我隻好先把他的大拇指擰下來。
他本想吼叫,但他克製住了,他捂著鮮血淋漓的手,還是露出了猙獰扭曲的表情,顫抖著低聲咒罵。他的話我聽不清,不過也許已經問候了我全家。
其餘的四個男人也早已從不同方向抓住我的軀幹。老實,他們還有點力氣,單靠臂力還不大好掙脫。我被迫擊碎他們的膝關節,打斷他們的鼻梁,畢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安穩些。
斷手指的男人飛起一腳想踹到我臉上,這個側踢有點水準,因而他隻是腳指骨碎裂而沒有牽及整隻腳,周圍的男人也開始對我揮出拳頭,這情況確實棘手。我不想耳機掉下來,隻能折斷他們的尺骨和橈骨,然後塞緊耳機,順便加大點音量。。
好在音樂沒有被打斷,總之,今依然是愜意的一,有可愛的空,有濕潤的空氣,靜謐的巷……未遂強暴犯什麼的,呃……好吧,我承認也許是個汙點。
應該差不多,我看了一下表,五點二十五,時間差不多。可以回家準備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