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來客(1 / 3)

原州城清水河畔,一家新開張的酒樓內人流如織,熙熙攘攘。茶樓古式風格,木質結構,共有兩層,一層大廳,桌呈回字型擺放,廳中央是隆起的方形舞台。此刻茶館內正有一老一少兩人唱著書。老的彈,的唱,老少二人一商一和發出抑揚的曲調,不時會爆發出食客的陣陣喝彩聲。老少兩人唱的書名曰《創世戰紀》,是紀念末世洪水過後,一代英豪姚老太君帶領劫後幸免於難的人民南征北戰,創立神州大陸第一個統一帝國大周帝國的事跡。

“末世劫,人芻狗,交相殺,易子食,虎狼朝堂走,道上滿蓬蒿,人曰道罰,絕戶洗惡孽……赫赫原州裏,姚君起征伐,誅殺北狄鬼,驅離西戎魔,揮師東進萬裏波,殺暴揚善定乾坤。征伐滿十年,下始安定,兵卸甲,民歸田。姚君籌謀又十載,立獨子,繼下,封功臣,合四國。雍尚建國坎水位,玄武爭鳴旗飛揚;羋頜領土離火位,朱雀翱翔九重霄;劉昂開邦兌金位,白虎嘯傲昆侖巔;蕭玥奉命定震東,青龍開疆幟重重。北國禦狄護神州,南國利商供錢糧。子居洛邑,神州始升平,姚君駕白鶴,逍遙往西去……”

下四國,幾乎所有茶館都有人唱書《創世戰紀》,在紛爭的年代,似乎隻有歌頌遙遠的先烈才會顯得這亂世裏有那麼一絲安寧,更不會被朝廷的暗探以言獲罪被拿了歸案,吃那牢獄之苦。也有人在這書中抑揚腔調中幻想英雄出世,再造下的安寧。

周曆588年,子之地隻剩洛邑一城,昔日封建四國不僅相互攻伐,立國百年後還不斷蠶食周王室的土地,直到周曆4年子之地所剩洛邑後,雖四國眼裏早已沒有子,但為避免聲譽受損,也就心照不宣的對子保持著最後的一絲的距離,不攻、不朝、不敬、不蔑,反正一城之地,取之無用,取之反倒平添無盡煩惱。

周王氏僅存價值,僅在乎二,其一曆法仍以周為名,四國不廢不在不能,而在不便;其二,四國仍在保留著對姚君的敬畏,對拯救末世人民的那個已經神化的尊者四國都設壇開廟保持祭祀,五百多年從未中斷。

新君繼位都要上告姚君,以示正統,而洛邑城的姚君殿及殿前的姚君神龕和下唯一的姚君神像也被下所有人視為精神依柱,這也是四國不伐周子的底線。因為在四國國君的心裏,他們不敢伐。

樗裏驊是這家酒樓的主人,此刻他正坐在二樓自己單獨設置的雅間。此間位置極佳,臨著窗可看到原州城景和清水泛舟,也可居高臨下看到一樓大廳的演繹。

樗裏驊一邊聽著書人的吟唱,一邊看著周圍人流湧動,眾生麵孔。當目光掃過店門時,看見一位身著粉色長裙,身材看著卻有些臃腫的女子在和二交談,姑娘神色中帶著不滿。

酒樓初建,和氣生財,樗裏驊趕忙走下樓去到女子身旁,問女子道:“鄙人為此間茶館主人,不知姑娘有何事?”完雙手合持,一揖而下。

“先生,我已告訴這位姑娘店內客滿,可這位姑娘卻酒樓開著就是人要進去的,就不走了,我百般解釋怕她擋在門口影響客人來往,就與她理論,隨後先生您就來了。”店二忙向樗裏驊解釋道。

樗裏驊微微點頭對店二:“乙,你且進去忙吧。”隨後對女子再一揖而下:“來著皆客,邊陲粗鄙之地,乙不習教養,請姑娘見諒則個,如姑娘不嫌,二樓有雅座,姑娘可否移步。”完向女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女子這才止住慍意,道:“方才聽二哥喚您為先生,觀您談吐,想必為讀書人,倒是女子唐突了,隻是與同伴趕路到此地,同伴去置辦一些貨物,相約在此間茶樓相聚,二哥沒了座位,不免有些著急,言語冒犯處,請先生勿怪。”完微微伏身,做了一個萬福。

“姑娘言重了,請隨我來。”樗裏驊引女子上到二樓在自己的位置落座。隨後,喚來乙吩咐添置茶食果,又叮囑如姑娘同伴來見,直接引到二樓。乙道一身“諾”,趕忙去準備。

樗裏驊對姑娘道:“姑娘可在此吃茶賞景,如需鄙人之處,請喚我即可。”完就要離開。

女子連忙道:“先生且慢,夥伴置貨且需一段時辰,女子觀二樓雅間也是客滿,若沒猜錯,此間雅閣為先生自用之所,女子惶恐,請先生一同安座。”

樗裏驊笑道:“姑娘聰慧,鄙人再推辭也不妥,就卻之不恭了。”隨與女子相對坐下,“聽姑娘口音非我北國人,且禮儀周全,敢問姑娘來自何方?”

女子笑答“女子本家姓羋,楚國人,世為商賈,此間來秦國進一些皮毛革衣,不想與先生相遇,女子幸甚。”

樗裏驊肅然起敬道:“羋姑娘年紀輕輕便不遠千裏經商,鄙人佩服至極,楚國來此千裏之遙,實難想象路途之險,且楚國與蜀國連年交戰,路上亦不太平,鄙人佩服的緊,姑娘辛苦。”

女子掩口笑道:“跨地經商,互通有無,此乃楚國立國之本,楚國糧米充盈,運往秦國助其抵禦西戎為下蒼生保太平,五百年來皆如此,秦國不保則下不保,何談辛苦。且商人重利,運糧來此,販貨而返,本就一本萬利,再談辛苦就羞煞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