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撕心裂肺,走到這一步,她才看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有多麼愛著他。
人總要等到快要失去,才方知可貴,這一句話一點都沒錯。
傅少承握緊的拳頭無力的鬆開了,無力的轉過身,帶著滿身的不堪和孤寂離開這裏。
“別哭丫頭,心也快碎了。”
年慢慢一聽到碎這個字,心頭一緊,焦急的擦掉臉上的淚水。
“我不哭,不哭。”
“嗬。”
閻景年看著她狼狽又可愛的樣子,心頭湧起一陣暖意,拉過她的手,低低對她說,“我有一個心願未了。”
“心願?”
他的大手撫上她茫然錯愕的臉,漆黑的眸子裏裝滿了深情,“從再次遇見你那一刻,娶你這個念頭一直沒改變過。”
“丫頭還記得,我們領結婚證那段新婚的日子嗎?”
“這麼多年走來,那段日子其實才是最美的。”
年慢慢恍惚的回憶著那段甜蜜的日子,那時候她軟弱的性格還沒改過來,時常把他氣的火冒三丈。
她突然握緊他的手,潮濕的眼眶裏閃爍出晶亮的光芒,“景年,我們結婚。”
“結婚?”
他的神情中有著幾絲驚訝,“我就快死了。”
閻景年裝模作樣的抽出自己的手,一臉的為難,“和一個快死的人結婚,會耽擱你一生,等我走後,你就找一個愛你的人過一生吧。”
他話是這麼說,心裏卻是想,這輩子隻有他能娶她,誰也別想和她過一生。
“我不要。”
她抱住他,把臉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口上,眼淚不斷的滑落,“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像你這樣疼愛我了,嫁給你,不僅僅是你的心願,它一直以來也是我的心願。”
“如果你忍心丟下我離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嫁!”
年慢慢抬起滿臉的淚水看著他問,“景年,你會舍得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嗎?”
他的喉嚨被湧起的溫熱給堵塞了。
看著她認真的小臉蛋,還有眼眸中流露出對他毫不掩飾的感情時,讓他微微濕潤的眼眶。
他心疼的捧起她的臉蛋,“好,我們結婚。”
隨著話落,一個輕淺深情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婚禮從簡就好,今天怕是來不及了,明天吧,明天我們就結婚。”
“嗬。”
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他不由的輕笑起來。
年慢慢不解他為何笑成這樣,她的心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想到他命不久矣,她的胸口一直都是壓抑,沉痛的。
“和丫頭的婚禮怎麼能從簡呢?”
“?”
他輕輕把她的手拉了過來,鄭重的對她說,“婚禮就按照之前的承諾,在江上舉行,還要我親自為你彈奏婚禮進行曲。”
“可是……。”
她的眼裏全是不安,他已經病成這樣了,大操大辦的話,身體恐怕會吃不消。
“丫頭別擔心,一想到跟你結婚,渾身都是力量,不會有事的。”
她還想說什麼,他輕輕把食指放到她的唇上,“這是我的心願。”
“好。”
她無奈答應,眼底仍是無法揮去的擔心。
……
晚上。
年慢慢抽出一點時間回到和傅少承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