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施晴及時的劃開,看了訊息之後,她悠然的關上了。

施晴又灌了一口酒,忽的,她開始腹痛難忍,不是生理期,也沒有吃過什麼生冷,難道是酒精造成的?施晴放下酒瓶,捂著肚子走進了臥室,她打開床頭燈,整個臥室頓時亮了。她從抽屜裏翻出一盒止痛藥,吃了一片,然後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因為痛了沒有人關心,她哭了,她想忍住,卻根本忍不住,她反複的擦眼淚,隻是越擦越多,這一刻,她的強勢完全消失了。

施晴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直到淚流幹了,她止住了哭聲,若無其事的坐起身,此刻,她腹痛的症狀也消失了,如同滿血複活的鬥士,目光中沒了淒慘,隻有那炯炯的懾人的寒光。

施晴走出臥室,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劃開了一個程序,不一會兒,手機上顯現出一個進度條,將近900MB的信息傳入了她手機的存儲卡內。

她逐個打開著剛剛接收到的文件,有圖片,也有錄音,她仔細的看著每一張圖片,也仔細的聽了每一段錄音,然後擇出一些重要的文件,壓縮打包,發送了出去。

做完一切,天已經蒙蒙的亮了,施晴走到陽台上,看著東方出現的那道魚肚白,又是新的一天,隻是不知道是充滿希望的一天,還是絕望的一天,總之是新的一天,不同於昨天,或是前天。

……

金黃色的朝陽透過薄如輕綃的浮雲,折射過無半點塵染的玻璃窗,從沒有完全閉合的華麗厚重的窗簾間的縫隙中灑在了酒店豪華套房中的寬大的雙人床上,亦是照映在葉寒蘭緊閉的雙眸之上。

葉寒蘭沉沉的睡著,她仰躺在床上,一床暖被敷蓋著她嬌小的身體,隻露出了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臉上掛著疲憊的倦容,似乎隻有睡眠才能讓她的倦意消失,恢複飽滿的狀態。大概是晨陽的照射,刺激著葉寒蘭的眼瞼微微的抖動了幾下,片刻之後,她猛地驚醒過來,起身呆坐在床上,一臉茫然的看著陌生的房間。

她最後的記憶是在漢啟亮的車上與那個壞蛋喂她吃下的那種藥水所發揮出來的藥力做著掙紮,她很努力的對抗著藥效,可最終,她還是被那藥物折磨的失去了全部意識。

此後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絲微的印象都沒有,她何時到了這裏,怎麼到的,而到了這裏之後,她做了什麼,或者是別人做了什麼,她全然不知。

但是,還需要費腦子多想嗎?僅憑她現在的狀況,躺在了酒店套房的大床上,滿身的倦意,微濕的頭發,身上僅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是的,隻有一件浴袍,在這件浴袍裏麵,她什麼都沒有穿。

葉寒蘭聽到浴室中有人在淋浴的聲音,稀裏嘩啦的,這種聲音飄入她的耳朵,簡直比噪音還要令她頭痛難忍。

兩行飽含羞愧和苦楚的熱淚從一雙明眸之中決堤而下,她竟然與……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葉寒蘭抱住雙膝,將臉痛苦的埋入,完了,全完了,好不容易和方文淵走到了一起,就這麼一晚,所有的祈盼、所有的希望全部被毀掉了,徹徹底底的被毀掉了,她猶如瞬間從天堂墜入了地獄一般,驚慌,錯愕,無助。

不可以放過那個壞蛋,這是葉寒蘭腦中閃現的第一個想法,她要報警,她要讓那個壞蛋受到法律的製裁。

葉寒蘭擦幹眼角的淚水,環視著房間,她沒有看到她的皮包和手機,但床頭有一部固定電話,她可以用這部電話。

葉寒蘭拿起話機,按下了三個數字鍵,話筒裏傳出了忙音。

可能需要先撥通外線,可是怎麼撥呢,她慌亂的想找一找有沒有相關的使用說明,翻了一通,什麼都沒有,最後她看到電話機殼上粘著一張貼紙,寫著:外線請先撥9#9。

葉寒蘭剛按完這三個按鍵,就聽到浴室的門被打開了,一股怒火衝上腦門,當那個穿著與她一模一樣的浴袍的人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出現在拐角處時,葉寒蘭怒然罵道:“漢啟亮,你這個混蛋,我要報警抓你。”她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機朝他狠狠的砸去。

拖著連線的電話機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正對著那人的腦門飛去,隻是那人的動作利落,麵對飛來的物品,伸手一擋,電話機掉在了地上,可他的手腕也被磕了一下,令他忍不住的發出了嘶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