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是什麼意思?”顧槿夫人仿佛自己聽錯了一般不可置信,反複確認了好幾遍,她問道:“夫君都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去那裏找你嗎?”
若不是他一連好幾個月都不回來,若不是罄染不知所蹤,若不是擔心罄染的安危,若不是對他思念萬分,若不是她心裏在意他……
她又怎麼會犯得著去那麼遠的地方尋他,還被他的下屬攔住,被迫送了回來。
她去的路上想過很多種可能性,會不會是侯爺另結新歡,有了心愛的人,所以才金屋藏嬌。
可是被放在那裏的人,是燕暉,她的想法錯了,但是回來的路上,她又忍不住想,會不會是侯爺厭倦她了,畢竟她和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的今天,都是因為皇上的信任和提拔,可是他卻大膽背主,陷害了皇上一家。
她生怕侯爺會厭棄自己,就連自己什麼時候跌倒了,都不在意,也無所謂爬不爬的起來,自己就這麼呆坐了一下午。
直到侯爺出現的那一瞬間,她才有了一絲欣喜,可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怨怪自己偷偷跑去竹息小院。
沒有一句對自己的解釋和交代。
“夫君,難道,顧槿在你的心裏,居然如此一文不值?”顧槿夫人忍不住流淚,即便君侯不願意被她抓住,她還是執意揪住了她的袖子。
美目噙淚。
“今後別再去了。”君侯仿佛沒有看見她眼中的淚水一般,心裏沒有任何波動,嘴裏也沒有一句安慰的話,甚至眉目之間,連一絲的憐惜都沒有。
隻有隱約的不耐,和對她淚水的嫌惡。
顧槿夫人伺候了他將近二十年,早已經能準確揣摩住他什麼時候心情不錯,什麼時候連話也不願意多說,又是什麼時候怒意暗生。
此刻的君侯,儼然就已經接近發怒的邊緣,即便顧槿什麼都沒做,可隻要一想到燕暉正躺在床上,他心裏就忍不住一陣心煩。
擔心他有沒有吃飯,吃了多少,藥丸有沒有用,被子有沒有蓋好。
而顧槿的淚水,非但沒有激起他半分的憐惜,反而讓他忍不住心情煩悶,她這麼哭哭啼啼地,是給誰看?
燕暉又沒大礙,她是在咒小暉嗎?也是因為她去竹息小院,才會驚擾到燕暉,以至於暈倒。
若是再讓她去一次,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事情,
“夫君,你這是要,休了我嗎?”顧槿忍不住問了出來,從古至今,沒有哪一個女兒家會問自己夫君這種事情。
一來,是怕惹怒夫君,二來,也是真覺得這種事情難以啟齒,是一件極其丟人的事情,又怎麼會輕易宣之於口呢。
可是顧槿夫人問出來了,從很多年前,她心裏就隱約有這樣的疑惑,隻是不敢確認,那時自己還有皇後表姐可以依仗。
也清楚地知道,侯爺的心在皇後那裏,他得不到皇後,自然也不會再將就其他。
可現在皇後不在了,他究竟會做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在府外幹了什麼,她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