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泛大陸空間虛無中的某處,跨越無法用數字來形容的距離,有一片人跡罕至的位麵,它與泛大陸的空間同步率驚人的低,除非法師們願意花費大量昂貴的材料主動建立位麵通道,否則它很少會與泛大陸產生鏈接,隻有為數不多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的人會通過偶爾出現的坐標重疊跌落到這裏,他們大多從此了無音信,隻給泛大陸留下無盡荒誕恐怖的傳。
熱衷於發現新位麵的探索者協會曾重金委托一隊大魔導師勘察這片位麵,這是一個致力探索未知的法師組織,他們希望能從這裏找到新的魔力資源,彌補泛大陸日益緊張的魔礦儲備,經過漫長的探索期,他們得到的提交的報告上這樣描述這裏:
“見鬼的氣!即便我們將營地安紮在峽穀裏,裹挾著黑沙的冷風依舊不分晝夜的席卷我們的營地,渾濁空氣裏的沙塵與積厚的雲層一起把幕渲染成晦暗的灰色,我們甚至不確定雲層之後是否存在太陽,因為雲層的厚度遠超法師之眼的施法距離,隻有神明知道這裏的光亮從哪來的!那些稠密到令人窒息的死靈能量滋養了無數的亡靈,它們在我們居住的峽穀周圍嘶吼,渴望著血肉,這裏富集魔力是如此的困難,仿佛魔力的荒漠。”
這是人們口口相傳的禁忌地,蠶食著希望的夢魘,步入歧途的黑魔法師與巫妖的樂土,也是傳中眾生靈魂的歸宿,罪惡的滋生地,充滿褻瀆與恐怖之所,這裏便是,死靈冥界。
“所以傳就是這麼不靠譜的,全是用來嚇唬孩子的,再不就是教會擴展信徒的齷齪手段”,吧台邊上喝的暈乎乎的羅傑拍著同桌的骷髏傑克的肩胛骨,如果那裏有肌肉的話,應該會是肩膀的位置。
“這裏除了魔力稀少,死靈能量富集也沒別的不好嘛。”著,羅傑仰頭灌下一大口黑麥酒,粗糙的口感嗆了羅傑一口,讓他咳嗽不已,酒漿順著他幹枯的口角趟下,滴在滿是汙垢的麻布衣服上,不出所料的是,羅傑又會是一身酒氣的回家。
羅傑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他留著一頭幹練的棕色短發,微微擋住了他的尖耳朵,並不那麼白皙地臂膀上有一圈藤蔓樣纏繞的魔紋,瑰麗的花紋一直順著胳膊糾纏延伸到脖頸。這是精靈獲得森林眷顧的佐證,這樣異樣的紋飾現在卻被醜陋地狹長疤痕所毀壞,雜亂的刀痕掩蓋了它本該彎曲縱橫的紋路。
又灌下一大口麥酒,感受酸澀的酒漿在空落落的腸胃裏翻湧, 羅傑盯著木桶一般的酒杯,稚嫩的臉龐上帶著仿佛經曆了漫長時光的滄桑。
事實上,羅傑活的時間的確十分的久,你要是誠心追溯,你甚至可以在精靈的暮光紀元找到他活躍的影子,這當然與他的半精靈血統無關,且不論這血統是羅傑後來才被迫從某人那裏得到的,更重要的是,哪怕是半精靈也無法經曆那近萬年的漫長時光。
當然,不管羅傑他曾經經曆了何種的輝煌,至少現在,他淪落到了這荒蕪的死靈冥界,滿臉泥濘汙垢,一臉頹廢的趴在吧台上,終日與一群死靈生物為伍。
坐在羅傑身邊的骷髏傑克眼眶裏靈魂之火忽閃,想要開口卻發不出聲音,傑克撓了撓光潔圓滑的骷髏頭,這才想起擺正脫位的下頜骨,哢吧哢吧的咬了咬,亡靈能量的流淌重新連貫起來,傑克恢複了話的能力,舉著杯子不無遺憾的到:“哈,來到這裏才知道我們的好處,也不知道為什麼每個跌落到咱們坑道的肉人都會被嚇跑,分明我們都很熱情,還為他們準備了歡迎聚會。”著嘬了一口杯裏的紅色液體。
你們那也叫聚會,羅傑又要了一杯黑麥酒,心裏卻忍不住的嘀咕,你們那根本就是都站在坑道口集體擺姿勢嚇人的吧。你可以想象這樣的場景:你獨自一人遺落在陌生的位麵,周圍呼嘯著冷風,你頂著風,好不容易發現一處避風的坑道,欣喜若狂的你跑進去,轉頭就與一群骷髏麵麵相覷,d想想就刺激。
當然這樣的話並不會當麵告訴傑克,每次失落沮喪的傑克都會坐在洞口吹奏他的骨笛,哀怨的聲音讓包括羅傑在內的坑道居民想要拆掉它的骨頭。
“那是他們不懂欣賞,我覺得的你們的歡迎儀式,恩,很有創意”羅傑跟大感欣慰的傑克碰了個杯,默默在心裏加上了一句,“當然是對於死人來。”
“那些傳無恥的醜化了我們的形象!把我們描述成了嗜血的魔鬼!”著傑克又喝了一口紅色的液體,染得他牙齒露出滲人的血紅。
別誤會,這杯裏的液體其實是番茄汁,傑克是自然守望者沃斯的虔誠信徒,堅定的素食主義者。是的,沒錯,傑克就是一個奇葩,作為死靈生物的骷髏卻擁有著秩序陣營的信仰,並且每日祈禱樂此不疲。
醉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羅傑艱難的抬頭環顧四周,搖曳的昏暗的油燈下,是鑲嵌著白骨支柱的坑窪土牆,正麵的門框上鑲嵌著燃燒的骷髏頭,這裏是位於地下的坑道酒館,在死靈位麵,生物的聚集地大多都位於地下的坑道裏,這樣除卻能夠躲避地表風沙外,昏暗的環境還能帶給死靈生物家一樣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