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邊,月色下,亭內,兩名男子,對坐飲酒。
少許,白衣男子起身,遙望際,輕聲讚道。
“夜色已晚,今晚的月色倒也平添幾分趣味,卻不知你將要何去何從?”
對坐的黑衣男子,放下了酒杯,遲遲不語,良久歎了口氣。
“落葉歸根。”
低沉沙啞的四個字,似是在訴心中的無奈。
“英雄蕭蕭,葉落蕭蕭。”白衣男子回過頭,居高臨下,“你走吧。”
“從沒人可以活著退出,這是行規,你我心知肚明。”
“你走吧,你中的毒,如若沒能要了你的命,我便為你安葬家鄉,不妄你我相識一場。”
兩人相視無話,黑衣男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任由晚風涼透了他的身體。
黑衣男子緩緩起身,臉上掛著以往的笑容。
“你知我從不認命,哪怕我的命已不多。今日一別,日後必會刀刃相見,願你莫要留情,告辭。”
話間,黑衣男子翻過了城牆,身影隨之消失。
白衣男子惆悵一笑,自顧自飲,低聲笑道。
“生又何妨?死又何謂?事了撫衣去,江湖不留行。下一次相見,願你也未曾留情。”
次日,第一抹紅陽照向大地,一隻整體烏黑色的大船,從邊搖啊搖,降落到了這片土地上。
刺啦一聲,一道門,從大船的船下身打開,吆喝聲也在這時響起。
“帝都直達嵐山的飛船,馬上就要出發了,請還沒有上船的旅客,帶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上船。”
帝都碼頭,人潮湧動,紛紛擠上船。
但見一男子,一身黑衣,不急不躁,緩步而平穩的走上了船。
他找了個角落,安靜的往哪一靠,閉目養神,倒也自在。
陸陸續續船倉坐滿了人,伴隨著一陣轟轟聲,飛船再一次飛上了空。
人多的地方,總是會有人閑聊,這不,在那邊角落就有幾個人碎碎語的聊了起來。
“你們聽了嗎?就在昨夜裏,又有一名神使被人暗殺啦!”
人群中一個魁梧大漢,頭上寸草不生,在那神秘叨叨。
“光頭,你不想活啦?這種事情可以造謠的嗎?”
一人聲的著,眼神有些躲閃,怕惹火上身。
“造謠個屁,這可是我親眼目睹,夜裏一個黑衣人偷偷摸摸去了神使館,沒過多久裏麵就傳來了爆炸聲,這事兒一般人不知道。”
“眾所周知,神使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噬神教。”
光頭男子摸著他那光禿禿的腦袋,繼續道。
“這噬神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敢和神使對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人群中一名較為瘦弱的男子跳了出來,一臉不屑。
“我呸,要我啊,這些什麼神啊,什麼鬼的,最好早點死光光的好。”
“他們來到人間都幹了啥?把我們所有人類拘留在這昆侖虛,美其名曰建造新的國度,實際就是他們的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