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鄒連文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頭上豆大的汗珠紛紛落下,但是他已經沒功夫去管這些了“那個怪物,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知道,不過咱們出了樹林之後,他好像就不再追了。”翟勇還是一臉的陰鬱和冷漠,他頓了頓又繼續道“他應該是有自己的活動範圍,老錢二十年前發現他是在林子裏,二喜被它抓住也是在林子裏,剛剛追著我們也是在林子裏,可是出了樹林之後他就不再追了……”
“啊!”王蕾蕾的一聲尖叫打斷了翟勇的推論,他驚恐地指著前方的池塘,就在池塘邊水很淺的地方趴著一個人,纖細的身體穿著修身牛仔褲,針織毛衣外麵還套著一件羽絨坎肩,池塘的水淹沒了他的半張臉,蓬亂的馬尾辮沒有半點生機,露出水麵的眼睛驚恐地瞪著前方——她分明是早上失蹤了的張穎,她一動不動地趴在水中,沒有了一絲氣息。
老錢看到這副場景後,當場嚇到呆坐在地,他麵部扭曲顯得十分痛苦,好像有話不出來,隻能本能地雙腳蹬地,向後退了好遠。鄒連文等人看到他這副景象,立刻反應過來這時怎麼一回事——這和二十年前那些身患怪病離奇死亡的村民死相一模一樣,勾起了老錢的回憶。大家馬上也跟著向後朝樹林退去,生怕張穎身上所攜帶的“怪病”傳染自己。直到退到了樹林邊上,眾人才停了下來。
“接下來怎麼辦?報警麼?”翟勇一臉陰沉地問道。
“可是這裏手機根本沒有信號啊!”李靜。
“要翻過荒村東邊的東淩山才能有信號。”老錢低著頭,突然冒出了這一句“不過現在回去的話,到那邊可能要黑了,而且……”
“而且還要穿過剛剛的樹林。”鄒連文坐在樹旁,他抬眼掃了一眼眾人的表情後馬上明白,大家都不想穿過樹林回去報警,於是他抬起頭慢慢地道“那麼我們接下來就要確定一件事情——張靜的身上是否帶有傳染病。”
“我靠!你是不是瘋了?!這玩意,怎麼確定?人都已經沒了!萬一要是真的帶有傳染病呢?還叫不叫我們活了?!”陳二喜情緒激動地“反正要去你自己去,我們不陪著。反正也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翟勇聽了陳二喜的話,冰冷的麵容終於有了一些改變,這些表現都證明翟勇有些生氣了,可就在翟勇瞪著陳二喜想要話的時候,王蕾蕾一個箭步竄到了陳二喜的麵前,指著陳二喜的鼻子道“你這人怎麼能這麼話,先不管你和張穎有沒有關係。她和咱們一起出來旅遊出了事,大家難道不應該都盡力幫一把麼?更何況她還是我的好閨蜜,翟勇的女朋友,你不幫忙也就算了,但為什麼還要當著我們的麵出那種話?這不傷人麼?你難道忍心把她一個女孩子自己都在那池塘邊過夜麼?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野獸,會不會在晚上跑出來啃食她的屍體?!”
王蕾蕾一串機關炮似的提問把陳二喜問的啞口無言,他撓了撓後腦勺,道:“我……我沒想到那麼多,我……我可能就是太害怕了,我,我!”
“別話!你們看!”話的正是李靜,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正有一隻斷了鹿角的雄鹿,在那池塘邊喝水,池塘中泛起微微波紋,慢慢地蕩漾開來,夕陽灑在湖麵上閃出金光,一切都顯得特別寧靜,出了趴在地上的張穎,她仿佛一個黑洞,不停地吸引著眾人的目光。而那喝飽的雄鹿卻並不在意,它先是抬起頭傲慢地看了看陳二喜一行,接著便悠然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