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走到她麵前來,歎氣道,“我知道你性子倔,決定的事別人改不了,你過去太危險,我不能讓你冒險,長孫殿下,姚瑤麻煩你照看了。”說完,一掀衣袍,下了城樓。姚瑤呆愣著,看著玄色衣袍在自己眼前消失。等反應過來,立即怒言,“昭煜,聽我話,解開我的穴道。”
“不可能,這件事我也不會依著你的,昨日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所以,今日你和我就守住阜城。”長孫昭煜麵色凝重,不似往常那般開懷。他將姚瑤扶好,坐在了為她準備的凳子上。她就納悶,城樓上怎麼會又凳子,昨日還沒見到,敢情是給她專備的!
“昭煜,你快解開我的穴道,不然我跟你沒完!”姚瑤急了,長離還有傷在身,毒素未清,萬一在戰場上病情發作了,隻有死路一條!
“別擔心了,長離的毒我暫時給穩住了,短時間內他不會有事的。”
像是看出了姚瑤的擔憂,長孫昭煜解釋著。
“其實長離五毒門的毒早就解了,他體內的毒是另外一種,目前,我也沒有找到解毒的藥方,而且他最近內力流失很厲害,雖目前沒有性命之憂,隻怕日後毒氣攻心,回天乏力啊。”
長孫昭煜自顧自的說著,話語間是深深的無奈。若城破,他們幾個可以走,可城中的百姓卻是要流離失所。
姚瑤一聽到長離體內居然還有另外一種毒,更加的想要掙脫穴道,竟動用了內力,發現自己的內力渾厚純正。在阜城之後,她每日都跟著長離學習武功,進步固然神速,可內力如何她自己是知道的,難道,難道……
“昭煜,你解開我的穴道吧,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你可以為我把脈,我的武功足夠自保。”
“長孫昭煜!你快解開我的穴道!”姚瑤怒了,急了。
而另一邊,長離帶著僅僅三千精兵出了城門,後方城門隨即被他一掌關上了。
“區區三千,何以對我三萬,簡直自不量力。”徐統領不屑冷笑,看著長離的臉,眼下閃過一絲狐疑,這人,好生熟悉。
“我三千精兵,對你三萬,綽綽有餘,徐統領還是先不要將話說得太滿。”長離淡淡一笑,猶如三月春風,溫暖拂麵。轉眼冷下來的神情,卻又是寒冬臘月的冷冽,那雙劍眉下的深邃眼眸,一直看著徐統領的後麵,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給我殺!”被激怒了的徐統領怒喝,刀一舉起,三萬兵馬齊齊進擊。
長離目光森冷,勾起一記冷笑,大喝,“姚家軍聽令,今日與阜城共存亡,
身後三千姚家軍,豪氣萬千,氣吞長虹的架勢,起了不少震懾作用,敵軍愣了半許,隨即衝上來廝殺!
長離率領前頭,手持長劍,銀色鎧甲在日光下灼灼生輝,他刀起刀落,沒有過一絲猶豫。頭顱灑熱血,那些血就流淌在他們的身下,一個個蜂擁而至似的朝長離砍去,他的身旁未有人能近身一米,均被他一一砍殺。雲彧亦是身染鮮血,目光冷峻,帶著士兵奮勇直前。
他們浴血奮戰,頓時間,濃鬱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姚瑤心一直提著,目不轉睛看著前方戰況,一邊用內力衝破穴道。長孫昭煜亦是凝重望著高牆下的對戰,一顆心絲毫不敢放鬆。
“長離先生,我們死傷慘重,這樣下去,不出幾個時辰,我們就會戰敗了。”
雲彧持刀砍殺敵軍,往長離身旁靠近,此時的雲彧臉上的血已經分不清是敵軍的還是自己的,望著血流成河,遍地屍體的戰場,他沒有能顧瑕他人。
“再堅持一個時辰,我們會有援兵到。”說話間,長離手一揮,劈下了一個襲擊雲彧的敵人。
“好!”雲彧不再多問,投入到戰爭中去。
而被其餘一萬兵力護在中間的徐統領,不悅皺眉。他兩萬軍力,敵不過三千兵力,說出去,他徐統領的臉往哪兒擱。看著長離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廝殺,他頓時醒悟,驚得瞪大了雙眼,他,他見過這個人,十年前,他還是南扶副統領,在南詔,亦是在戰場上,從來不會有情緒的臉上,在殺敵時一直快準狠!難怪三千兵力如此精湛,竟是此人教出來的!
好吧,他可能不知道,這一支姚家軍,是姚瑤的兵力,這些人,都是姚瑤千挑細選留下的,當然,不可否認也有某人的幫助。
徐統領眯起眼,滄桑的老臉上有著看不出情緒的神情,他拿來弓箭,瞄準前方奮戰的人,彎弓,上箭,拉弦。
高牆上的姚瑤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驚吼,聲音嘶鳴破空,“不……長離小心!”
而箭出,同時她掙破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