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速速去看!”姚瑤一馬當先,走在前頭,長孫昭煜和沈慕白也跟上,街上的百姓已經知道鄰國攻打阜城,個個已經大門緊閉,空闊的街道無一人影,看向那堵長長的城牆上,玄色衣袍的男子背對他,傲然挺立在那裏,未曾動過一絲一毫。此時的長離,目光聚集在不遠處逐漸逼近的敵軍,姚瑤三人快步流星走上城牆。
“終於迫不及待了啊。”
沈慕白冷冷開口,目視遠方,眸中放精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的軍隊。
“一場惡戰,不可避免。”
長孫昭煜歎了歎氣,心事重重,那逼近的軍隊,是他自己的國家,而他無能為力去改變這一切。
姚瑤瞥了一眼敵軍,轉身看著一旁都雲彧
“雲彧,姚家軍可都準備好了?”
“回大人,兄弟們時刻待命!”雲彧一字一句,答得堅定有力。
“很好,石油跟火球都帶來了嗎?”
“都準備妥當了!”
“弓箭手呢。”
“已經武裝好。”
姚瑤還想問點什麼,沈慕白上前拉住了她。
“這些事,長離剛都已經一一檢查了,毋需但心。”
長離聽言,終於回過頭看了看姚瑤,對她點點頭,以示安心。
“我們隻能盡量都拖延時間,對方人約莫三萬人,智取為上。”
“古有諸葛亮草船借箭,空城計取得少數勝多數的成功,看來今日,要將諸葛爺爺請教幾番了。”
姚瑤冷眼,森然說道。
而敵軍,漸漸逼近了。
本是三公裏的距離,縮減到現在不過一公裏。遙遙望去,黑壓壓一片,隻有微弱的幾盞火光,南扶將軍帶頭率領眾士兵在前麵,在萬千兵馬中,唯獨他那一匹馬與眾不同,馬須居然是紅色!
“此次帶兵出征的是南扶的剛從邊疆回來的右將軍,四十五歲,握有南扶一半軍力,就連唯一的兵符都在他手中,很是驍勇善戰,寧死不屈的性格,強得很。”
長孫昭煜指著前麵帶領坐著紅須馬的中年男子講到。
“死守阜城,等到對方軍心潰散,再趁機出擊。南扶的士兵對於戰爭有著非一般的執著,一旦出兵,就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如果久攻不下,兵心也很容易出現不穩,所以我們要抓緊那個計劃,給對方一記痛擊。”
長孫昭煜在南詔長大,對於主國的兵家情況也掌握了不少,現在這時剛好是派上用場了。
“長孫皇子說得對,所以,我們這幾日要一刻也不能鬆懈,就在這裏守著。”長離說道。
“我知道。”
姚瑤垂著頭,有些喪氣,讓沈慕白一把拎起,“你這個主帥怎麼這時候垂頭喪氣的,這可是軍中大忌,戰還沒打呢,統帥就先泄氣了。”
“我知道。”
姚瑤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忽而笑了,眉眼彎彎,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仿佛會發光,灼灼生輝,整潔的牙齒明晃晃的露了出來。給這低氣壓黑沉沉都夜空注入了一絲明亮,劃破了夜空,有種明月破雲而出都氣概。連他們,都忍不住跟著笑了,心中都陰翳瞬間消失了大半。
“眾人聽我命令,給我砸城門!”
洪亮的聲音是來自敵軍的,他們已經開始攻城了,毫無防備。
而阜城的城牆也不是隨便說說的,堅牆利炮,高牆四國之最,更有城防三重,羊馬城,吊橋,還有專門對付騎兵的壕溝三段。城內精兵雖不足,但糧食足,武器也算完備。有了這些準備,耗上一段時間不成問題。
而姚瑤現在擔心的不是敵軍的問題了,城中百姓必然人心惶惶。
“耶魯王爺,好久不見!”騎著紅須馬的統領對著高牆上易容了的長孫昭煜打招呼,很明顯的話裏有話。可惜這不是真的耶魯番啊!這個傻逼中年人!
“徐將軍,好久不見啊,你且看看我是誰。”
長孫昭煜對著敵軍徐某人冷冷一笑,掀開了自己的人皮麵具,卻也不是自己本來那張。又是一張陌生的麵具出現在他臉上。敢情這人會醫術,就人皮麵具換著來玩是吧。改日也要討幾張不同的來玩玩才行。姚瑤心裏這般想著。
長孫昭煜是南詔國皇子,而今日的敵軍是南扶國,自然是不能已真麵目示人的,這一點,他們幾個也心照不宣。
“你不是耶魯番!”徐將軍大驚失色,即刻怒氣上臉,一張本就蒼老的五官因生氣變得更加扭曲嚇人。
“誰告訴你我是耶魯番了,那麼難聽的名字,送給你啊!”長孫昭煜將人皮麵具隨手一丟,丟在了徐將軍馬前,驚得馬兒昂首嘶鳴,差點摔了馬上的人。
姚瑤哈哈大笑,看著滑稽失色的徐將軍,心裏大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