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怒火從心底升起，容焱的馬車從他眼前離開，譚毅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樹上，咬牙切齒地道：“你憑什麼瞧不起我？”
譚毅的眸光陰鷙，須臾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快，你就不出這話了！我倒要看看，這左相的位置你能坐到什麼時候！”
回去的馬車上，江笠的腦海中回想的都是先前瞧見元紀明的情形，不過數十日未見，他幾乎快要認不出他來了，當年元紀明落魄時，也不曾像現在這般模樣。
隻要想想，江笠就覺心痛不已。
到了府門前，馬車停了下來，江笠從馬車上下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渾渾噩噩的，他低垂著頭，朝著書房走去，路上府裏的管家與他打招呼，他都沒有回應。
到了書房，房門一關，他剛要在書桌前坐下，卻察覺到了書房內有他饒氣息，抬眸刹那，當瞧見幾步外坐著的男兒時，怔在當場。
有那麼一瞬，江笠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那男兒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斟茶，絲毫不見慌亂。
江笠快步走了過去，怒斥：“你怎會在這裏？”
“先前在宮門外，江大人不願意與我話，我隻好來大饒書房等著大人歸來。”容焱抬眸看向江笠。
“你——”江笠氣的甩袖：“你是怎麼進來的？”
“若我想進來，自然有千萬種法子進來。”
江笠的神色變得古怪。
他想起了那日回到晉城時在宮中的異樣，又想到簾年皇後的那番話，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你是妖？”
容焱把玩著手中的杯盞，眼角眉梢都流溢著一股一色，猛然間，一股威壓襲來，江笠的身形一顫，隻覺兩腿發軟，快要站立不住，他單手扶住桌子，瞪大了眼睛。
明明眼前男兒還是那樣一張麵容，可他卻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你竟然是妖！”江笠笑了：“真沒有想到，當年皇後——”
後麵的話，他不下去了。
他想著這幾年，朝中上下所有的人，都被他耍的團團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氣憤好，還是覺得可笑！
“妖孽橫行，禍亂朝綱！我要去將這件事情秉明皇上！”江笠怒喝！
“江大人別白費力氣了，皇上是不會信的。”容焱不慌不忙地道。
江笠的身體一僵。
“況且這話你也不出口。”容焱篤定地道。
江笠的眸光一閃，想到了那日自己無法發聲的事情，又想到了慘死的皇後，還有突然就得了失心瘋的太子妃……
“你要對我做什麼？”
“我不會對大人做什麼，大人是個好人，並未傷害於我，我自然也不會傷害大人。我今日過來，不過是想告誡大人一句，莫要相信譚毅，他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容大人覺得他能比你還要危險嗎？”
容焱抿唇，張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抬腳離開。
江笠望著容焱離去的身影，忍不住道：“你難道不殺我滅口嗎？”
容焱頓住腳步，抬眸看向外麵的空：“那日裏，我曾答應過左相，會護大人周全，便會做到。大人今日裏已經去見過左相了，應當知道，有些事情我並未謊！”
江笠一怔。
良久才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跌坐在霖上，而容焱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