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走了出去,房門在身後合上。梁氏並未急著話,她盯著宋挽歌瞧了會兒,這才緩緩道:“信是你寫的?”
“是。”宋挽歌並沒有否認。
梁氏冷笑:“你倒是承認的爽快,就不怕我將這事兒告訴太後?”
“老夫人不會。”宋挽歌篤定地道。
梁氏麵上的笑容更濃了:“若是我會呢?”
宋挽歌但笑不語。
“所以信上的內容也是真的?”
“嗯。”
梁氏凝眉。
雖她和太後是閨中好友,可兩人卻聚少離多,年少時,她多半呆在軍中,太後入宮那年,她都沒來得及回來,後來她也嫁了人,兩人雖然還是能見麵,可關係到底不如從前了。
梁氏回想起年少時,太後的性情與她截然相反,若她性子大條,有些男兒性情,那太後就是中規中矩閨閣中養出來的大戶姐,隻是今日裏——
到底是不同了。
若是擱在眼前,這樣的事情她端然不會允許。
那男子可是有家室的!
梁氏想不明白,太後究竟在想些什麼,這事情若是傳出去,皇室的臉麵怕是沒了!
“這件事情你怎麼想的?”
宋挽歌輕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梁氏譏諷一笑:“你好大的口氣!你可知,你要麵對的是太後,太後若是想要你出事,有千般手段,你今日裏在長春殿如此猖狂,隻怕已經將太後給得罪了,日後你恐怕沒有好果子吃!”
“我的存在,對於太後來,本身就是個阻攔,即便我今日裏不在長春殿撒野,難道太後就能饒了我?”
梁氏一愣。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委屈求全?我便是這副性情,生來就受不得委屈,況且這件事情上,原本就是他們理虧,我們一家人過的好好的,她想拆散我們,我難道還不能反抗了?”
梁氏看了宋挽歌一眼,沒有話。
宋挽歌躬身福禮:“今日裏,多謝老夫人來救挽歌。不過剩下的事情,和老夫人無關,日後該怎麼做,挽歌心裏有主意,老夫人置身事外便好。”
宋挽歌完,也沒瞧梁氏的神色,抬腳走了出去。
梁氏望著宋挽歌離去的身影,冷哼一聲,忽然就想起了那日裏謝必垣的話,忍不住低喃一聲:“這臭脾氣還真是像我。”
“自己心點,別太高估了自己,她畢竟是太後,這些年能走到那樣的位置,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梁氏揚聲道。
“多謝老夫人提點。”
宋挽歌並沒有回過神來,徑直朝前走去,走的義無反顧。
出了老夫饒院子,就瞧見寥在外麵的謝韻,謝韻見到她,立刻迎了上來:“挽歌姐,祖母和你了什麼?”
“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謝韻鬆了一口氣,想到先前在宮裏的情形,又忍不住問:“今日在宮知—”
宋挽歌伸手拂過謝韻的麵頰,笑著道:“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不用多問,好好在家中,等著做你的新娘便是。”
話落,宋挽歌抬腳離開。
謝韻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忍不住擔憂。
容焱下值時,剛鑽進轎子,就瞧見了靠著車壁睡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