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裏瞬間炸開了鍋。
眾人隻覺眼前是黑的。
他們成了被拋棄的人?
眾饒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這句話,痛哭聲在棚子裏響起。
“我相公不過是個宮中的吏,如今能跟著來秋獵,我原先還高心不行,不曉得跟旁人如何炫耀,可誰能料到,這哪裏是什麼榮耀啊?分明就是催命符……”
不知是誰叫了一句,喊出了不少饒心聲。
“我不要死,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死在這裏。”
有人叫嚷了一句,而後朝著棚子外麵衝了過去。
宋挽歌站在容焱的身側,皺了皺眉,她抬眸朝著其他棚子看了一眼,那些棚子裏的人似乎也得到了消息,也開始四處逃竄,叫嚷著想要活命,可為了給帝後開辟活路,已經有侍衛攔在了半路,他們並沒有跑多遠。
刀尖對準了他們,這些婦人不敢再往前衝。
在眾人吵嚷時,野獸的進攻並沒有停止。
宋挽歌朝著那邊看了一眼,那些野獸很快就要逼到了這邊,她扭頭看向容焱。
容焱搖搖頭:“不受控製。”
當初在白山裏的時候,山中的動物對容焱都充滿了敬畏,隻要有他在的地方,那些動物並不敢放肆,也因著這點,宋挽歌那些年出入白山,才能如此安全。
宋挽歌聽到這話,隻當是白山裏的動物有靈性,才會如此,這樣的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就聽他又道:“它們有些不對勁。像是被什麼人操控著。”
宋挽歌愕然抬眸,看著容焱。
被什麼人操控著?
這話怎麼聽怎麼荒謬!
那麼多的野獸,誰能操控得了?
可這話從他的口中出來,她卻一點也不懷疑。
“有辦法嗎?”
容焱沒回答。
宋挽歌知道,最起碼暫時是沒有辦法。
“帝後那邊——”
……
南山秋獵,大部分的精銳已經進了山林之中,眼下卻有這麼多的野獸從山林衝出來,可見那些人已經凶多吉少。
皇帝的心底一沉,不過轉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他知道,今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護住這麼多的人。
於是當身側的人提議先行離開時,他想也不想,就帶著皇後以及朝中幾位大臣逃竄了。
離開前,他看了一眼姬沅。
因著先前的慌亂,姬沅不知什麼時候,被擠到了角落裏,眼下正捂嘴咳嗽著,皇帝的眼底閃過一抹陰冷,隻當沒有瞧見,咬牙離開。
與此同時,他吩咐身邊的隱衛執行了一項秘密的任務:前往山林之中,誅殺靖安王世子姬言!
若是姬沅死了,若是姬言死了,那麼整個靖安王府也就完了,他也再也不用擔心將來有一,靖安王府會造反!
命令下達的那一刻,皇帝的心裏是痛快的,隨之而來的則是要麵對野獸襲擊的恐慌!
等到姬言回過神來時,整個營帳裏就隻剩下了他一人。
他看著空蕩蕩的營帳,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有些人啊,就那麼希望他死,即便是早知道,他已經是殘破之軀,也等不得了嗎?
這邊的守衛撤去,野獸像是洪水一樣衝了過來,很快將他包圍。
姬沅望著圍住他的野獸,心平如秋水,絲毫不見慌亂……